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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吃了午饭,和母亲躲在空调屋里边看电视边聊天。
不知怎么,说起了我们姐弟三人谁最勤快谁最懒的事。
我很有自知之明,说自己从小到大就是懒人一枚。虽排行老大,但并不勤快,是最懒的。
要好的姐妹,关系不错的朋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除了嘴勤快,手脚都懒得动。
提起我的懒,母亲打开了话匣子,说是因为从小娇惯,懒惯了,不好改。还说我从小是村里的熬干灯,远近闻名。
因为刚出生时不是很健康的小孩,整天拉肚子,哭闹不休,很是缠磨人。
奶奶爷爷父亲母亲,老害怕成不了人,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他们的心愿就是我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不想我能为家分担什么,更不想日后我有大出息头。就希望这病恹恹的小破孩,健康平安的长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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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中期,那时候还没有电灯电话,夜里点的是煤油灯。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我是个夜夜夜哭的小孩,又是冬天的生。
天冷夜静,虽然体弱,但我的嗓门很大,哭声嘹亮,穿透小村庄的上空,且持续的时间较长。
母亲的眼睛总是熬得很红,邻居婶子大娘总爱说我是小磨人精。她们看着白天在母亲怀里熟睡的我,摇头叹气劝慰母亲等我长大一些就会好。
可是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熬吧!
爷爷用毛笔在红纸上写了好几张夜哭帖子,贴在村子的各个路口。为他的一手好毛笔字除了写春联外,找到了用处。
帖子上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一念,一晚睡到大天光”。
那时候贫穷落后,不会用科学的方法解决,而是相信这种流传很久的迷信,认为把这儿歌用红纸写上,四处张贴,让路人念念,小孩的夜哭症就会好。
其实并不能好,母亲说夜哭帖子贴了很多,也贴了很久,我的夜哭一点也没有减少。左邻右舍从之前的询问,到逐渐的习以为常,偶尔不哭,倒以为不正常。
晚上哭闹的时候多,好好睡觉的时候极少,就是哭累了闹久了,闭上眼睛睡一会,也不能吹灭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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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母亲讲,看着睡的好好的,只要吹灭灯,马上就会开始哭闹,点着灯还能睡一会。她都感觉非常的神奇,明明睡着了,吹风的动作又那么轻,为何吹灯时还能感觉到,还会惊醒?
没奈何,母亲只能夜夜点着灯,看我睡觉。不敢为了省一点煤油,惹我无休止的哭闹。
那时候是煤油灯,读过私塾教过私塾的爷爷,隔三差五的去集市上买煤油,还给她的孙女我起名为“熬干灯”。
天明起来,小脸上、鼻孔里,黑乎乎的,都是煤油熏的。母亲总是一边用温水湿过的毛巾给我擦脸,一边叨叨我毛病大。她也始终不明白她的宝贝女儿为啥不能在黑暗中睡觉呢?
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年,我这夜哭的毛病才改掉,把母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生生熬成了红眼病。
因为体弱,没少吃药打针,是小城医院里的常客。我的懒病可能从那时就开始了,因为体弱,家里人什么都不指望我,能成个人就行!所以,那时惯下来的懒病,一直持续至今,不想改,也不好改。
“熬干灯”的绰号,被叫了很多年,现在虽然没有人叫了,但每每有人提起来,很多老年人还是会笑。
唉,慢慢寒夜,雪花飘舞,一灯如豆,母亲守着我,盼大的心情该有多么的焦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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