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置于软垫上,望着案上的那一碟菜粥,甚是没什么胃口,想她之前所处衡山中,所食野果河鱼,皆是甘甜鲜美之物,若不是莫名遭了追杀,哪会飘零到此境地啊!自有记忆以来已近千年了,她还从未吃过这种东西。
萧奕见它迟迟不低头饮粥,还以为是受伤所致,端了碗到它眼前,边抚着它的背,“阿蛰,吃一点吧,这样身子好得快……”
听他絮絮叨叨的,才知道他替自己取了名字,她一向是没有名字的,甚至问遍山水隐士,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鸟族,反而因一身朱红羽翼常被人当成怪物,常有被人拔毛之事,每次都死里逃生。
正当她出神之时,口中流进股热意,才知他已舀了一匙粥喂了她,于她尝来味道着实不习惯,突的一抖脑袋,险些打翻了他的碗。
“怎不肯喝粥呢?”萧奕见它不愿食饮,有些担忧地蹙起了眉,直叹了口气,“伤口还没好,不吃东西,饿于胃脏,又怎能恢复?”
她看着他一脸惆怅,只得暗自叹息,终究是凡人,不晓得她可一月不食物不饮水。
眼瞟四处,见了许多挂画,多是些枫花园景,只有少许是山中果实,她一直身子,下一刻便从垫上跳出,直奔那一副画了果实之图,来回啄了几下画果之处,险些啄破了纸。
萧奕见了它对果子这般嘴馋,以为它将画中果当了实物,缓而大笑起来,起了身托起它,“阿蛰莫乱啄,想吃果子,待我去园中取来。”
园中边角处尚有一棵杏树,这时节正结果,抱着它,随手摘了一颗下来,在它面前晃了一圈,“阿蛰可是喜欢吃杏子?”
她虽未尝过这种果子,但到底应该比那野菜汤好喝多了,还未待他反应,就已低头啄了果肉来吃。
隔了那么十来天,那棵杏树上的果子已被它食了大半,见它食量如此之大,萧奕也不得不为长久考虑,动手在园里又埋了几份树种,以供它日后食用,“这下四季皆有果子,饿不得你也!”
她立在巨石上晒太阳,看出了他似要准备养她的念头,有些头疼。自己不过是在这寄居养伤罢了,待恢复了之后,定是要回山上去的,哪会和他一凡人待在这儿?玩又没处玩,吃又没处吃。
正当她思索该如何让他明白之际,门突然被撞开,同他一道往外看去,只见两排士兵闯进了园中,手中均有长戈,她见了怕,瞬间扑进了他怀里。
“萧皇子,国主有请。”
一进门,就听了巡兵冷冰冰的宣令,萧奕紧了紧手,伫立原处踌躇,甚是不愿去。自他来了虞国,便无一日之宁,时时担忧有人找了他去,就白白地死在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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