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这位朱老师,是一个卖音响器材的生意人,与他最初的相识,是在北京2015年国际音响展中他公司的展室里。说来,他所推销售卖的音响器材价格不菲,即便是一对书架音箱,最低也开价3万元。同行的朋友对此乍舌的价格,摇头不语。不过,聆听由其播放的唱片,其音响效果绝对超燃的不辜负这价位。只是就囊中羞涩的我而言,此性价比,还是难以欣然接受。
自从我与朱老师相识后,每次参加一年一度的北京国际音响展时,我都会找到他的展室坐一坐。而每次,他都会借展示的音响器材,播放他所收藏的精品唱片,并且不厌其烦地向前来捧场的朋友们,进行专业性的讲解。他常说,他收藏唱片,不在意其版本,只是追求唱片本身的制作水平,基于此,对国产唱片,除了几家知名公司制作的个别专辑,其余,他基本上予以嗤之以鼻。有一次,我曾试图想问他对拿索斯公司出品的系列物美价廉的CD有何评价,但终因怕难以承受他的不予置否的尴尬,而选择缄口不言。
坦白的说,在音响展示会中,像朱老师这种超级音乐发烧友级别的商人并不多见,欧博公司刘老板也算其一,但与朱老师不同的是,刘老板关注黑胶唱片,而朱老师则不收藏黑胶唱片。另外,朱老师每年还都抽空到国外参展,这些经历,使他不但对国际音响器材的新动向了如指掌,同时,对所在国的风土人情,包括对其不同地域的音乐精品,他都能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记得一次,他在介绍巴西时,竟出人意料地没有播放著名的桑巴音乐,而是选择了一张记录里约热内卢的贫民区,一众少年儿童演奏的交响乐的DVD,并予以大加赞美。他说:对其演奏的水平,我不进行专业评论,我只是想说,对这些穷苦孩子进行时的音乐普及培训,是件功德圆满的善举,这对孩子们的心智成长和今后的发展是极为有益的。
去年,再去朱老师展室,发现他小了许多,问其缘由,朱老师略微尴尬的对我说,上一年,他的公司效益不好,音箱卖的不多,所以,今年就不打算在展台上烧钱了。一句看似不经意的玩笑话,却道出了他生意上的窘态。我连忙岔开这个话题,对他说,你给大家播放的唱片,更有吸引力,更有价值。他苦笑的指了指音箱,对我说,唉,最有价值的还是它们,我是凭卖它们来过我日子的,当然,那些唱片,文化价值不菲,可对我而言,它不能当饭吃啊!
由于与我同行的朋友尚有事,所以不得已,与朱老师匆匆告别,原曾想和朱老师加个微信,但临走时,终于没有这样做。我总觉得,与这位同为音乐爱好者的朱老师,神交的状态或许更好,更妙。
今年的疫情,让2020年度的音响展难能如期举行,借此随笔,我祝朱老师安好,尽管我没有财力买他的音响设备,但我依旧希望他生意兴隆,依然希望我们再见时,能彼此纯粹的聊音乐,能安静的聆听他播放的精品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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