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见萨提亚老师写了一篇关于高考的回忆文。她的考题“诚信”牵出学子与职场一路过来的感悟。
读来触动心弦,我才发现,高考作文原来不止对我影响深远,无论当年分数如何,这道题似乎一直在学子心里。
此刻的我,第一次愿意提起2000年的高考,不再是戏虐文科比理科分数高的不堪和骄傲,而是高考作文“2010年世博会论证和畅想”带来的那份真真切切的自卑——
我完全听不懂“世博会”是什么东西。
它就像天上一团无形的云雾,像成年人给孩子开的玩笑,像不存在我世界的一个幽灵。10年后,2010世博会才“出世”,女儿也刚出世,我才看懂了这道题。当年出一道论证未来的题,着实是大胆突破。
看圈内“蒙的全对”的卡通祝福,我苦笑了,当年写下的作文1000字我一个字都不记得了,因为那是蒙出来的。我把它当成不可言说的秘密深埋心底。
今天,翻出当年的考题,天哪,都是一篇篇生涩难懂的阅读,知识经济,环保,艺术欣赏论,流浪与母亲,国家未来的脉搏……再做一次,仍然只能看懂而已。
唏嘘20年前高考的我:你辛苦了,国家大事于你几何,你只是一个经历家庭变故,沉迷张爱玲的灰暗,红楼梦的辗转,守着半夜嘀嗒钟声盼母归,无人交流信息闭塞的可怜孩子。
当孩子的羽翼尚不能撑起自己,她没有展翅遨游远方世界的欲望,10年后的世博会?那是什么?
可我也怕知道:是不是别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到现在,类似的拷问,仍隐隐约约的在生活里出现。
问自己的问题,往往最有影响力。
高考,一把尺选英才,公平公正。对于我个体来说,留下一个隐秘的自我怀疑。考场散去,人生好像直接涌向了无尽的未知。
像现在最后一次期末考试,考完,结束了,离开学堂。错在哪里,不再是可以请教的话题。
谈完过去,看今朝。
每年的高考作文题,确实都是好题,我由衷敬畏19岁的少年们,你们洋洋洒洒,谈古论今,引经据典,不知比我当年强多少倍。惶恐20年过去,那些考题放到成人那里考,仍然立意高远,掷地有声,余音不绝。
所以,除了祝福和敬畏考生,诚实于当下的自己,别无他话。
如果未来,我的孩子们,高考作文也留下一道人生难题,过来,还有我垫底,我们抱抱,抑或等40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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