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陈寅恪《柳如是别传》，原以为是单纯人物传记，其实是上中下三大册的论文。毕竟是文史大家，他就着柳如是和钱谦益的诗文一条一条撸，这考证真是严密啊，但可读性就欠了点。像我就只能挑着读，估计得等以后有空了再看第二遍。
看到陈子龙。
陈子龙（1608-1647），初名陈介，字人中，更字卧子，又字懋中，号轶符、海士，晚年自号大樽。 南直隶松江华亭人 ，明末大臣、学者。百度说他是民族英雄，现在恐怕不能这么说了吧，满族也是咱们民族大家庭的一员呐。
陈子龙早年受夏允彝推崇，崇祯初年参加张溥、张采的复社，又与夏允彝、徐孚远、周立勋等结几社，为"几社六子"之一。崇祯十年(1637年)进士，授惠州司理，后丁母忧；服除授绍兴府推官。 明亡后， 弘光元年(1645年)与沈犹龙起兵松江抗清，事败隐居。隆武年间加入吴易义军。 永历元年(1647年)，为提督吴胜兆作书潜通明守将黄斌卿反正。最终泄密被捕，五月十三日投水殉国，享年四十岁。 乾隆朝谥"忠裕"。
柳如是是“秦淮八艳”之一。幼年卖与盛泽归家院名妓徐佛为养女。崇祯四年14岁，吴江故相周道登买于勾栏。初为周府妇人侍婢，得周老夫人欢心，后周道登索为妾，未及一年因群妾加害，几被处死，周老夫人阻而逐出、卖于娼家。
崇祯五年，柳如是流落松江，改名自号“影怜”。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交往，常着儒服男装，纵谈时势、和诗唱歌。后东林领袖、常熟钱谦益答应以正妻之礼迎柳如是过门。
崇祯十四年（1641年）钱柳结婚，居绛云楼。明亡，柳劝钱殉节，钱推托不允，柳投水自杀未遂。钱降清后遭忌被逐回乡，郁郁而死。钱氏家族乘机逼索柳，柳投缳自尽，时年四十六。
柳如是当年离开周府之后，曾于松江与陈子龙同居，两人感情甚洽。崇祯六年冬，陈赴京会试，遥忆柳如是而病，有诗“美人步壮薄，是酒徒盈樽”。此处美人自是柳美人；樽，陈号大樽。
崇祯八年春，陈柳同居，但柳离陈之心亦萌。因同居之后，尽悉其家庭之复杂经经济情势，必无长此共居之理，遂渐次表示离去之意。柳诗：“梦中本是伤心路”，又有“要他来，来得么”，又有“留他无计，去便随他去。算来还有许多时，人近也，愁回处。”到了夏季，柳如是已离开陈，陈词“一帘病枕五更钟，晓云空，卷残红”。晓云空，云即是柳美人，时亦称“阿云”。美人去矣，樽心则空。
崇祯十一年七夕，陈感牛郎织女故事 ，为柳而病，“不堪同病夜，苦忆共秋河”。苦忆嘛，人都走了，都懂。此年陈为柳序刊《戊寅草》。
崇祯十四年秋冬，陈得知柳已于六月归老钱，“秋以积劳致病”，“是岁纳纳侧室沈氏”。相比当时对柳美人有意的其他一些人，陈卧子是有人格的人，这点钱、柳都很认可。
陈寅恪笑谈：在昔竺西净名居士之病，乃为众生而病。华亭才子陈子龙之病，则为河东君而病。崇祯十四年，陈子龙谓其督漕于嘉兴之崇德，以积劳致病，是自称其病为众生而病。然龚自珍《已亥杂诗》“东山妓亦是苍生”，由此言之，河东君亦是苍生之一，陈子龙自称为众生而病，亦可兼括为河东君而病也。
河东君即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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