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冰的噬心之言对于花羽生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打击,他颓然地丢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就离开了餐厅。
他不是第一个对傅语冰说这句话的男人,或许也不是最后一个。因此,傅语冰没有什么触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
等她和程晓瑜赶到会场时,发现写着“花羽生”名字的桌牌就在她的位置旁边,只是此时花羽生并不在那。
傅语冰蹙了蹙眉,坐了下来。临时调座位肯定不方便,算了,权当不认识好了。她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花羽生却并没有按时出席。
与此同时,苏惟年终于起床了。他心情愉悦地洗漱完,随后出了房间,准备去楼下吃饭。谁知刚进电梯,就遇见了一个熟人。
“苏总,这么巧,您也来京市出差?”那人往苏惟年身后打量一眼,见只有他一人,倒有些疑惑。难不成不是出差工作,而是私会情人?否则李秘书怎么没有在他一侧?
苏惟年淡笑着打招呼:“吴总,没想到在这碰到您。”
这人正是苏惟年前段时间刚刚达成合作的彭越集团的总经理吴彭越。
吴彭越约莫三十五岁上下,一身西装包裹着他略显发福的身材。他见苏惟年只身一人,便不再多问,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苏总,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在这碰面也是缘分了,不如一起到楼下坐坐,吃个饭聊会天?”
苏惟年一贯不喜欢多余的应酬,尤其这次来京市主要是为了陪傅语冰。于是,他委婉拒绝:“实在不好意思,吴总,下次我请您,今天确实有事。”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达餐厅所在楼层。
吴彭越倒也没有纠缠,只道:“那行,您忙您的,我们下次约。”他缓步走出电梯,一转身离开了。
苏惟年不想再遇见另一个熟人,于是准备回房间叫人送餐过来。
他回房间后,立刻打电话给酒店前台,随后又让李秘书召集公司几个高层,开了个简短的工作会议。
会议开到尾声,门铃被按响了。苏惟年匆忙结束会议,打开了门。
原来是酒店送餐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了。
苏惟年侧身让他进门,待服务生将餐点摆好后,并未立即离去。他恭敬地对苏惟年道:“苏先生,有人相邀。”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苏惟年一顿,这才仔细打量了服务生一眼,并未接那张名片,而是不动声色道:“既然有意相邀,为什么自己不露面?”
服务生保持递名片的动作不变,继续道:“苏先生请见谅,事关苏太太......”
苏惟年闻言,内心纵然有所波动,但他仍没有表现丝毫。他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暗嗤一声,“郑逸”?怎么,以为他苏惟年不知道郑逸是谁吗?换个名字,也还是他讨厌的潜在情敌。
原来他也在京市?这会找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既然对方提到了傅语冰,那不管怎么说,苏惟年也准备去一探究竟。
“带路吧。”
服务生见他不打算用餐,于是善意提醒道:“苏总,不如您用完餐之后,我再领您过去。”
苏惟年直接往门口走去,再次道:“带路。”
服务生不敢怠慢,只能跟上前,领着苏惟年往目的地走去。
依然是那个酒吧式的咖啡厅。
苏惟年乍一进去,倒有些不习惯。他很少去酒吧这种地方,曾经陪傅语冰去过几回,结婚后,他就没去过了。
服务生将苏惟年领到一个角落,他走近后才发现,花羽生坐在那。但花羽生似乎喝多了,连有人靠近都没有什么反应。
苏惟年随意坐在花羽生对面,一旁未离去的服务生弯腰问道:“您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服务生这才离去。
苏惟年的声音终于引起了花羽生的注意。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苏惟年的目光。
“郑先生似乎喝醉了,还能正常交流么?”苏惟年漫不经心地道。
花羽生确实喝多了,从餐厅离开后,他一个人恍恍惚惚又再次来到这里。
对于他来说,这个咖啡厅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他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他不舍得忘记,也不可能忘记。
花羽生喝了一杯又一杯,心情不好,酒就更醉人了。
很快,他就不太清醒了。想到傅语冰言语之中对自己的轻忽,以及她对苏惟年的重视,花羽生一个冲动之下,只想叫来苏惟年好好当面较量。
于是,此刻见着了苏惟年本人,花羽生心中的郁气终于有了出口。
他醉意熏然冷笑道:“苏总放心,我再醉,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花羽生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挑衅道:“倒是苏总,总是这么能言善道吗?不知道一会,您是不是还能保持镇定?”
花羽生已然不顾后果,若此刻他是清醒的,绝不敢如此行事。因为他知道,一旦正面和苏惟年撕破脸,傅语冰必然恨死他。可是被酒精麻痹和控制的他,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
而面对花羽生的挑衅,苏惟年显得很是淡定自若。这些年在商场上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他早就炼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除非在傅语冰面前,他才能完全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
花羽生见苏惟年不为所动,更是愤懑。他到底是自由自在惯了,多年随心所欲的作家职业生活,令他根本不善伪装自己的情绪。苏惟年的冷静,成为他爆发的又一促动因子。
“你离开语冰吧。”花羽生没有迟疑和犹豫,脱口而出。
“呵。”苏惟年仿佛看傻瓜一样看了花羽生一眼,他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回复。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苏惟年,我告诉你,语冰和你在一起根本不幸福,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早就离开你了。”他神情激动,继续道:“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放手,让她去找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花羽生一口气说完这些,盯着苏惟年,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苏惟年道:“真正属于她的幸福?看样子,你似乎觉得,她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花羽生短促笑了一声,随即道:“你知道就好,早点放手吧,对彼此都好。趁着语冰还没有完全厌烦你,现在就离开,至少以后她想起你来,不至于全是负面情绪。”
我才不会让她以后再想起你,你就彻底消失在她的记忆中吧。花羽生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苏惟年嗤笑,他似笑非笑道:“郑先生,你是不是没弄清楚一件事,语冰,她是我的老婆,是我两个孩子的妈妈,也是我苏惟年要一辈子捧在手心里宠的女人。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一个......觊觎别人*妻子的小偷?”
苏惟年觉得自己有些无聊,随便就来赴这个人的约,简直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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