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题目所说,这个故事是虚构的,但奇妙的是,尽管虚构,它却总有完整的时间轴。在这样的前提下,每一个虚拟的角色都如真实存在一般的衰老死去。
我肆意的将喜怒哀乐强加在诸多人物之中,将悲欢离合强加在故事之中。甚至,我只是让这些人物站立着。
比如面前的老翁,初下笔时他尚是孩童,童稚的眼欢快而又敬畏的看着这个世界。而如今他的眼却涂了一层乳白,漠然的无视周围灰蒙的世界。他的眼窝深陷,他的骨骼突出,他一动不动任凭灰尘镶嵌入满面的皱纹。
他的心是一张白纸,可以任意书写白纸。他可以是精通历史的学者,可以是满腹经纶的书生,可以是肌肉发达的武士,也可以是桃李天下的教师。可我什么没写,他也什么都不是。他的心只是一张纸,一张纯净得只剩下白色的纸。他的心是白色的,他的魂是白色的,他的周围也是白色的。
可因为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尽管是虚构却无法让时间停止的故事。
所以他尽管就那样立着,却无法停止故事的延续,无法停止自身的生长,无法停止岁月的流动。他的发生,而后死,而后复生;他的皮生,而后死,而后复生;他的周身细胞都生,而后死,而后复生……只是他的心仅是一张白纸,只是他仅是站立不动。
于是这些皮屑就地而落,沉淀着,堆积着,覆盖着。最开始也许只是脚趾,而后便是小腿,大腿……这些尘埃倒圆锥形的慢慢吞噬着他,将他从周围白色背景中拉出来。仿佛它们是一张嘴,是背景的白裂开的一张嘴,一张用非白色的笑嘲弄他内心依然拥有的白色的嘴。可他只是这样站着,毫无表情,毫无反应。
终于,当时间流尽,他也没有动。于是苍白的背景下我们看到了一个倒锥形的冢。冢前没有碑,没有文,没有祭奠的人。
可,就如分类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我们可以拨开这座坟,刨出那具尚未腐败的尸体,切开他的肌肤,抽出他那如白纸一般的灵魂,将色彩涂抹在那张纸上,放回他的身体。待一切完好,我们拖动故事的时间轴,让尘埃回复为他复生的皮屑,让皮屑回到他的肌肤,让他惨淡的肤色红润,让时间抚平他沟壑的青春……待我们回到他尚为童稚的时间点,重新按下播放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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