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58、《雅舍谈吃》读后摘记

58、《雅舍谈吃》读后摘记

作者: 黎叔笔记 | 来源:发表于2019-07-14 11:08 被阅读0次
    58、《雅舍谈吃》读后摘记

    人吃,是为了活着;人活着,不是为了吃。所以孟子说:“饮食之人,则人贱之矣,为其养小以失大也。”专恣口腹之欲,因小而失大,所以被人轻视。

    《朱子语录》:“问:‘饮食之间,孰为天理,孰为人欲?’曰:“饮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人欲也。学者须是革尽人欲,复尽天理,方始是学。’”我的想法异于是。我以为要求美味固是人欲,然而何曾有背于天理?如果天理不包括美味的要求在内,上天生人,在舌头上为什么要生那么多的味蕾?

    偶因怀乡,谈美味以寄兴;聊为快意,过屠门而大嚼。

    北平中秋以后,螃蟹正肥,烤羊肉亦一同上市。口外的羊肥,而少膻味,是北平人主要的食用肉之一。

    说起烤肉就是烤羊肉。南方人吃的红烧羊肉,是山羊肉、有脑气,肉瘦,连皮吃北方人觉得是怪事,因为北方的羊皮留着做皮袄,舍不得吃。

    北平苦旱,不是产鸭盛地,唯近在咫尺之通州得运河之便,渠塘交错,特宜畜鸭。佳种皆纯白,野鸭花鸭则非上选。鸭自通州运到北平,仍须施以填肥手续。以高粱及其他饲料揉搓成圆条状,较一般香肠热狗为粗,长约四寸许。通州的鸭子师傅抓过一只鸭来,夹在两条腿间,使不得动,用手掰开鸭嘴,以粗长的一根根的食料蘸着水硬行塞入。鸭子要叫都叫不出声,只有眨巴眼的份儿。塞进口中之后,用手紧紧地往下捋鸭的脖子,硬把那一根根的东西挤送到鸭的胃里。填进几根之后,眼看着再填就要撑破肚皮,这才松手,把鸭关进一间不见天日的小棚子里。几十百只鸭关在一起,像沙丁鱼,绝无活动余地,只是尽量给予水喝。这样关了若干天,天天扯出来填,非肥不可,故名“填鸭”。

    炸鱼要用猪油,炸出来色泽好,用菜油则焦。

    皆因西人烹调方法,不外油炸、水煮、热烤,就是缺了我们中国的“炒”。水晶虾饼是北平锡拉胡同玉华台的杰作。和一般的炸虾虾饼非白虾不可,为的是做出来颜色纯白。七分虾肉要加三分猪板油,放在一起剁碎,不要碎成泥,加上一点点炭粉,葱汁姜汁,捏成圆球,略按成厚厚的小圆饼状,下油锅炸,要用猪油,用温油炸出来白如凝脂,温如软玉,入口松而脆。

    他的酸梅汤的成功秘、是冰糖多、梅汁稠、水少,所以味浓而酽。上口冰凉,甜酸适度,含在嘴里如品纯醪,舍不得下咽。

    馆子里卖的馄饨,以致美斋的为最出名。好多年前,《同治都门纪略》就有赞赏致美斋的馄饨的打油诗:包得馄饨味胜常,馅融春韭嚼来香。汤清润吻休嫌淡,咽来方知滋味长。

    韭菜是蔬菜中最贱者之一,一年四季到处有之,有一股强烈浓浊的味道,所以恶之者调之臭,喜之者谓之香。道家列入五荤一类,与葱蒜同科。但是事实上喜欢吃韭菜的人多,而且雅俗共赏。

    七尖八团,七月里吃尖脐(雄),八月里吃团脐(雌)。

    食蟹而不失原味的唯一方法是放在笼屉里整只地蒸。

    蟹到店中畜在大缸里,浇鸡蛋白催肥,一两天后才应客。

    我想人没有不爱吃炸丸子的,尤其是小孩。我小时候,根本不懂什么五臭八珍,只知道小炸丸子最为可口。

    丸子只有二十来个,桌上人多,分下来差不多每人两三个,刚把馋虫透上喉头,就难以为继了。

    这道菜的妙处,不在味道,而是在对我们触觉的满足。我们品尝美味有时兼顾到触觉。红烧大乌吃在嘴里,有滑软细腻的感觉,不是一味的烂,而是烂中保有一点酥脆的味道。这道菜如果火候不到,则海参的韧性未除,隐隐然和齿牙作对,便非上乘了。

    餐馆里有一道名菜“红烧大乌”。大乌就是黑色的体积特大的海参,又名乌参。上好的海参要有刺,又叫刺参。红烧大乌以准扬馆子做得最好。

    苏东坡,《四月十一日初食荔枝》诗:“似闻江鳐斫玉柱,更喜河豚烹腹腴。”有注:“予尝谓,荔枝厚味高格两绝,果中无比,唯江瑶柱河豚鱼近之耳。”看这位老饕,“吃一看二眼观三”,有荔枝吃,还想到江瑶柱与河豚鱼!

    铛是铁打的,相当地厚重,不容易烧热,可是烧热了也不容易凉,最适宜于烙饼。

    到了宋朝的苏东坡,初到黄州立刻就吟出“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之句,后来传诵一时的“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若要不俗也不瘦,餐餐笋煮肉”,更是明白表示笋是餐餐所不可少的。不但人爱吃笋,熊猫也非吃竹枝竹叶不可,竹林若是开了花,熊猫如不迁徙便会饿死。

    古人形容妇女手指之美常曰春笋。“秋波浅浅银灯下,春笋纤纤玉镜前。”(《剪灯余话》)。

    春笋怎样做都好,煎炒煨炖,无不佳妙。油焖笋非春笋不可,而春笋季节不长,故罐头油焖笋一向颇受欢迎,唯近制多粗制滥造耳。

    鸡胗、羊肚儿,这两样东西下锅爆妙勾汁来不及用铲子翻动,必须端起锅来把锅里的东西抛向半空中打个滚再落下来,液体固体一起塘起,连据三五下子,熟了。

    羊胃有好几部分:散淡、葫芦、肚板儿、肚领儿,以肚领儿为最厚实。

    原来腊味之制作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烟熏。微温的烟熏火燎,日久便把肉类熏得焦黑,但是烟熏的特殊味道都熏进去了。

    吃剩下的饺子,冷藏起来第二天油锅里一炸,炸得焦黄,好吃。

    锅巴汤不一定要浇以烩虾仁,以我所知,口蘑锅巴汤味乃更胜一筹。所谓口蘑是指张家口一带出产的蘑菇,形状与味道和香覃冬菇不同。有人说,蒙古人吃牛羊肉,剩下的汤汤水水泼在树根朽木之上,长出来的菌类便是口蘑,味道当然不同。

    可是别误摘臭棒,臭椿就是樗,《本草》李时珍曰:“其叶臭恶,歉年人或采食。”

    罗汉是断尽三界一切见思惑的圣者,焉肯吃外表豆腐而内含肉馅的丸子,称之为罗汉豆腐是有揶揄之意,而且也没有特殊的美味,和“佛跳墙”同是噱头而已。

    北平俗语,吃菠菜太多会把脑门儿吃绿!吃豆腐太多会把两腿吃软!

    普通餐馆人员分为柜上、灶上、堂口三部分。各自为政,很少沟通。

    北方人吃面讲究吃抻面。抻,音chen,用手拉的意思,所以又称为拉面。用机器压切的面日切面,那是比较晚近的产品,虽然产制方便,味道不大对劲。

    也有人喜欢吃粗面条,可以粗到像是小指头,

    筷子夹起来卜楞卜楞的像是鲤鱼打挺。本来坤面的妙处就是在于那一口咬劲儿,多少有些韧性,不像切面那样的糟,其原因是抻得久,把面的韧性给抽出来了。

    “李签翁《闲情偶寄》有一段话提到汤面深获我心,他说味在汤里而面索然寡味,应该是汤在面里然后面才有味。我照此原则试验已得初步成功,明日再试敬请品尝。”第二天他果然市得小小蹄膀,细火炮烂,用那半锅稠汤下面,把汤耗干力度,蹄膀的精华乃全在面里。

    四色面码,一样也少不得,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

    在纽约曾有人招待我到一家中国餐馆进早点,座无虚席,都是烧饼油条客,那油条一根根的都很结棍,韧性很强。但是大家觉得这是家乡味,聊胜于无。

    真正的窝头是玉米做的,玉米磨得不够细,粗糙得刺嗓子、所以通常羼黄豆粉或小米面,称之为杂和面。

    君子远庖厨,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野蛮残酷的习性深植在人性里面,经过多年文化陶冶,有时尚不免暴露出来。荀子王性恶,有他一面的道理。他说:“纵性情,安姿雎,而违礼义者为小人。”炸活鱼者,小人哉!

    茶后进藕粉一碗,四美具矣。正是“穿牖而来,夏日清风冬日日;卷帘相见,前山明月后山山”(骆成骧联)。

    “酒有别”肠,不必长大”,语见《十国春秋》,意思是说酒量的大小与身体的大小不必成正比例,壮健者未必能饮,瘦小者也许能鲸吸。

    酒不能解忧,只是令人在由兴奋到麻醉的过程中暂时忘怀一切。即刘伶所谓“无息无虑,其乐陶陶”。可是酒醒之后,所谓“忧心如醒”,那份病酒的滋味很不好受,所付代价也不算小。

    《菜根谭》所谓“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的趣味,才是最令人低徊的境界。

    馋,则着重在食物的质,最需要满足的是品味。馋,基于生理的要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

    抗战七八年,我在后方,真想吃故都的食物,人就是这个样子,对于家乡风味总是念念不忘,其实“千里纯羹,未下盐破”也不见得像传说的那样迷人。

    荀子曰:“无廉耻而嗜乎饮食,可谓恶少者也。我们中国人,接近恶少者恐怕就不在少数。

    从这一桩小事,我联想到做文章的道理。文字掷地作金石声,固非易事,但是要做到言中有物、不令人觉得淡而无味,却是不难办到的。少说废话,这便是秘诀,和汤里少加萝卜少加水是一个道理。

    有人说北平人之所以特别馋,是由于当年的八旗子弟游手好闲的太多,闲就要生事,在吃上打主意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北平的烧饼主要有四种,芝麻酱烧饼、螺丝转儿、马蹄儿、驴蹄儿,各有千秋。

    袁世凯称帝时,曾一度禁称元宵,因与“袁消”二字音同,改称汤圆,可嗤也。

    各种原料皆可制糖葫芦,唯以山里红为正宗。其他如海棠、山药、山药豆、杏干、核桃、荸荠、桔子、葡萄、金桔等均佳。

    熊掌吃在嘴里,像是一块肥肉,像是“寿司”,又像是鱼唇,又软又粘又烂又腻。高汤煨炖,味自不恶,但在触觉方面并不感觉愉快,不但不愉快,而且好像难以下咽。如果我有选择的自由,我宁舍熊掌而取鱼。

    所谓八珍,历来的说法不尽相同,《礼记》内则提到的“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肝䒿”,描述制作之法,其原料不外“牛、羊、糜、鹿、麇、豕、狗、狼”,近代的说法好像是包括“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

    所汤东谷语人曰:“学者须居中等屋,服下等农,食上等食。何者?茅茨土阶,非今所宜。瓦屋八九间,仅藏图书足矣。故曰中等屋。衣不必绫罗锦绣也,夏葛冬布,适寒署足矣。故日下等衣。至于饮食,则当远求名胜之物,山珍海味。名茶法酒,色色俱备,庶不为凡流俗士,故曰上等食也。”

    从前有教养的人家子弟,永远不走进下房或是厨房,下房是仆人起居之地,厨房是庖人治理膳之所,湫隘卑污,故不宜侧身其间。厨房多半是在什么小跨院里,或是什么不显眼的角落(旮旯儿),而且常常是邻近溷厕。孟子有“君子远庖厨”之说,也是基于“眼不见为净”的道理。

    尽管席上的重珍兼味美不胜收,而那调和鼎鼐的厨房却是龌龊脏乱、见不得人。

    苹果对人健康之主要贡献乃其纤维质,有清肠之功,然此种纤维质在杂粮蔬菜之中所在皆是。

    盖日本料理,菜甚简单,价极昂贵,重喝不重吃;但其下女装饰,较为华丽,且可以在外边叫艺妓,故含有行乐性质。

    我们中国旧书专门讲究饮食一道的恐怕是以《饮膳正要》为最早的一部。此书作者是元朝的一位“饮膳太医”,名忽思慧,书成于天历三年。

    但是也有许多很正确的见解,如“先饥而食,食勿令饱;先渴而饮、饮勿令过;食欲数而少,不欲顿而多”是不刊之论。再如“食讫温水漱口”、“清旦刷牙不如夜刷牙”,见解也是很摩登的。

    例如,“五谷为食,五果为助,五肉(畜)为益,五菜为充”,语出《素问·藏气法食(时)论》,隐隐然也合于现代所谓的“平衡的膳食”之说。

    虽然饮食是人之大欲,天下之口有同嗜,但烹调而能达到艺术境界、则必须有高度文化做背景。

    淮扬的菜能独树一帜,那是因为当年盐商集中在那一带,穷奢极侈,烹饪自然跟着讲究。

    北平讲究一点的馆子还是以山东菜为正宗,灶上非烟台人即济南人。北方菜,包括鲁豫在内,是自成一个体系的。江浙一带则为另一体系。川黔为又一体系。闽粤为又一体系。有人说北方菜多葱蒜,江浙菜多糖,川黔菜多辣椒,是其不同的所在。这是一说。有人就烹饪技巧而言,则只承认有三大体系,山东、江苏、广东。

    填鸭师傅照例是通州人,鸭种很重要,填喂的技术也有考究。看鸭子把式一手揪着鸭子的脖子吊在半空,一手把预先搓好的二三寸长的饲料一根一根地塞在鸭嘴里,然后顺着鸭子的脖子硬往下捋,如连珠一般地一口气塞下十来条,然后把鸭子掷在一个无法行动的小地方,除了喝水以外休想能有任何运动。如是一天三次,鸭子焉能不肥?吊在炉里烤,密不通气,所以名之为”吊炉烧鸭”

    盖饮食虽为小道,也要有赖于才。要手艺的菜,“火候”固然重要,而“使油”尤为一大关键,冷油,温油,热油,其间差不得一点。名厨难得,犹之乎戏剧的名角,一旦凋谢,其作品便成《广陵散》矣。

    啦!”山东人就是不喊人做大爷,大概是因为武大郎才是大爷之故。

    爆肚仁有三种做法,油爆、盐爆、汤爆,各有妙处,这道菜之最可人处是在触觉上,嚼上去不软不硬不韧而脆,雪白的脏仁衬工绿的香茉梗、于色香味之外还加上触,焉得不妙?

    后来到了袁氏当国,河南人大走红运,厚德福才改为饭馆。

    当年河南开封是办理河工的主要据点,河工是肥缺,连带着地方也富庶起来,饭馆业跟着发达,这就和扬州为盐商汇集的地方所以饮宴一道也很发达完全一样。袁氏当国以后,河南菜才在北平插进一脚,以前全是山东人的天下。

    北平不叫烤鸭,叫烧鸭子。因为不是喂养长大的,是填肥的,所以有填鸭之称。

    吊炉烧鸭不能比叉烧烤鸭,吊炉烧鸭因为是填鸭,油厚,片的时候是连皮带油带肉一起片。叉烧烤鸭一般不用填鸭,只拣稍微肥大一点就行了,预先挂起晾干,烤起来皮和肉容易分离,中间根不没有黄油,有些饭馆王脆把皮揭下盛满一大盘子上桌,随后再上一盘子瘦肉。

    包子皮是烫面做的,微有韧性,否则包不住汤。水晶虾饼这道菜的诀窍是用上好白虾,羼进适量的切碎的肥肉,若完全是虾既不能脆更不能透明,入温油徐徐炸之,不要焦,焦了就不好看。还有一道核桃酪地做得好,当然根本不是酪,是磨米成末,柠汁过滤(这一道手续很重要,不过滤则渣粗),然后加入红枣泥(去皮)使微呈紫红色,再加入干核桃磨成的粉,取其香。这一道甜汤比什么白木耳莲子羹或罐头水果充数的汤要强得多。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见《史记·郦食传》,“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所遇天、乃表示其崇高重要之意。洪范八政,一日食。文子所说“老子曰,食者民之本也,民者国之基也”。

    扬州夙称胜地,富商云集,放烹调之术独步一吐,苏、杭、川,实皆不出其范畴。黄河河工乃著名之肥缺,饮宴之精自共余事,故汴、洛、鲁,成一体系。闽粤通商口岸,市面繁华,所制馔食又是一番景象。

    “瓦块鱼”是河南菜,最拿手的是厚德福,在北平没有第二家能做。

    可是真要做到色香味俱全,那全在掌勺的存乎一心,有如庖丁解生,不仅是艺、而是进于道了,他手下的徒弟前后二十多位,真正眼明手快懂得如何使油的只有梁西波一人。

    我们中国的吃,上层社会偏重色香味、蛋白质太多,下层社会蛋白质不足,碳水化合物太多,都是不平衡,问题是很严重的。

    做狮子头的秘诀是:七分瘦三分肥,多切少斩,芡粉抹在手掌上,搓肉成团,过油以皮硬为度,碗底垫菜,上笼猛蒸。上桌时要撇去浮油。然后以匙取食,鲜美无比。

    我们普通吃饺子之类,那肉馅也不简单。要剁碎,可是不能剁成泥。我看见有些厨师,挥起两把菜刀猛剁,把肥肉瘦肉肥肉肉皮剁成了稠稠的糨糊似的。讲究吃馅子的人,也是赞成多切少斩,很少人肯使用碾肉机。肉里面若是有筋头巴脑,最杀风景,吃起来要吐核儿。

    许多菜需要旺火旺油,北平有句俗话“毛厨子怕旺火”,能使旺油才算手艺。

    我们中国馆子灶上经常备有“高汤”,就是为提味用的。高汤的制作法是用鸡肉之类切碎微火慢煮而成,不可沸滚,沸滚则汤混浊。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58、《雅舍谈吃》读后摘记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etevkc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