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红筑楼。
“南宫家祖祖辈辈都是以铸造兵器名震江湖,早就听闻南宫家花了十年光景,才炼造了一把绝世神兵,叫什么‘诛佛刀’。”一位穿着粗布蓝衫,手拿双刀的壮汉大声道:“趁着今日将这把诛佛刀请出来,让我烈焰双刀见识见识,看看是我的双刀快还是你南宫家的诛佛刀快。”
南宫雄朝刘战刀抱拳道:“江湖上谁人不知你烈焰双刀刘战刀的名号,在使刀方面你若认第二谁敢认第一?今日是小女的生辰,刀剑无眼,比拼中难免会有碰撞,今日本就是个高兴的日子,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正因为是月姑娘的生辰,大家只是喝酒吃肉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让我的双刀为大家助兴下酒,你们说是不是?”壮汉一拍胸脯,声如洪钟,可谓是豪情万丈。
“是!是!是!”本就对那传闻已久的刀有几分好奇,众人听得刘战刀所言,更加兴趣浓重,不由得大声附和。
“既然如此,老夫若再不答应,恐扫了各位英雄的兴致。”南宫雄一挥手道:“王烈,你速速将‘诸佛’取来。”
王烈应承一声后,便匆匆退下。南宫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依旧尽情招呼大家吃喝。待王烈将刀取来之后,南宫雄将装着刀的盒子拿在手上,“诸位,这里面装的便是我南宫家花了十年光景炼造的‘诛佛刀’。”
说话间便已经将刀拿了出来,只见一道白光晃过,众人方才看清楚那把刀,数百双眼睛凝视着这把刀,刀身整体线条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繁重累赘之感,漆黑的刀身气势如虹,稍运内力使刀便觉得此刀霸道无比。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把刀当得起这名号。”烈焰双刀不由得称赞道:“真是鬼斧神工之作,今日有幸一见并与之一战,此生无悔,此生无悔啊!哈哈哈哈哈!”
“只是找谁以此刀与烈焰双刀一战?”人群中有人提出疑问。
一个年轻男声开口道:“此刀霸道至极,且由南宫家所造,自然该南宫家的人出战。只是为了让诸位开开眼,点到即止便可,熟悉此刀的也能收放自如一些,也不至于伤了两位。”
“少盟说的不无道理,镜儿,你去吧,记住,点到即止。”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吗?”苏安暖小声道:“那把诛佛刀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南宫家祖辈铸造的神兵利器不计其数,如今出了一把十年才铸造而成的刀,江湖中人那一个不想开开眼。”墨邪喝过杯盏中的酒,眼中笑意深沉。
“刚刚说话的年轻男人是谁?看起来大家对他说的话十分赞同。”
“那是盟主府的少盟穆程白,盟主府盘不仅踞雍州的势力很深,而且还是担任平衡武林中各大门派的重要角色。”萧宸眼神波澜不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南宫镜手中的诸佛散发着冷锐肃杀之气,刘战刀的双刀也在自己手中微微铮鸣,两人并未有过多的花哨招式,是一攻一挡之间刀与刀酣畅流利的比拼让众人直呼过瘾。
众多桌椅被两人的内力所震破,烈焰双刀突然变招,南宫镜渐渐处于下风,不知不觉间打到了红筑楼高台之上,那双刀来势凶猛,又带着七分的内力向南宫镜夹击而来,南宫镜一路不断后退,手腕翻转将诛佛刀舞得密不透风以此来阻挡双刀的夹攻。
两人在高台上打了不下百余招,众人依旧看的津津有味,不由得赞叹烈焰双刀的的刀法了得,更是惊叹诛佛刀的鬼斧神工,南宫镜并未太多的进攻,可依旧凭着这诛佛之威拼了那么多招。
高台上为庆南宫月生辰临时搭建的柱子被双刀一刀砍下,两人便斗到另外的地方去了,众人纷纷躲闪开来。只见一道素影略过快速滚落在地,身旁还有一个被吓坏的小姑娘,“没事了。”
“月儿,没事吧。”只见一位少年跌跌撞撞摸索着走到了姑娘身边,脚下一滑摔了下去,眼神中透着焦急。脸上蹭了一道血口子丝毫不在意,立刻站起来,直到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南宫肆感受到手上的力量,下意识的朝对面看去,素衣明显一怔,他的眼睛深沉清澈,像是将漫天的星辰都装了进去,熠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可惜的是这双眼睛毫无焦距……什么也看不见。
“三哥,我没事。”南宫月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道:“是这位姐姐救了我。”
“月小姐没事就好。”素衣女子笑了笑,松开了扶住南宫肆的手,朝南宫月道:“被吓坏了吧。”
南宫月拉过素衣女子的手道:“这是我三哥,南宫肆。姐姐,你是……”
长歌朝南宫肆和南宫月兄妹行了一礼,“奴婢长歌,是雾月姑娘的侍女。”
“长歌姐姐,若不是你将我推开,不然我肯定会被这柱子砸到。”
“长歌姑娘,谢谢你救舍妹。”
“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严重了。”长歌看向南宫肆,“你的脸受伤了。”
“是么?可能是刚刚不小心蹭伤的,没事的。”南宫肆年轻英俊的脸上攒满了笑意,眼睛里也是带着笑,如同春风吹过一般温润。
烈焰双刀与诛佛的比拼还在继续,两人不休不止的缠斗几乎在整个红筑楼展开也未能见胜负,终于是烈焰双刀收了刀势,恭敬地朝南宫镜行了一礼道:“再打下去也无甚意思,我不得不承认南宫家的铸兵之术名不虚传,这把诛佛刀也是不负盛名。”
“晚辈只不过是占了这诛佛之威而已,若论刀法,南宫镜不及前辈,若论内力,南宫镜也是不敌。”南宫镜抱拳道:“前辈才是真功夫。”
南宫雄抱拳道:“诸位,这诛佛刀你们也见过了,刀也比过了,大家还是尽情吃喝赏舞听曲岂不快哉?南宫府的厢房已为大家备好,若不尽兴,尽管留宿。”
“阁主,多数人都聚集在这红筑楼里,不如趁着现在我去内院查探一番。”
“越是认为放松的地方往往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方,南宫府既然敢让如此多人到府中,他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必定不会让人浑水摸鱼。”萧宸声音低沉,弥漫的酒香萦绕在侧。
漆黑的夜空零星的挂着几颗星子,似火的红衣隐匿在黑夜里躲过了巡夜的小厮,静谧的夜晚透着丝丝凉风,纵然是最辉煌的建筑也会湮灭在这黑暗中,不见天日。南宫府中一道红影如同疾风闪耀而过,一个翻身飞跃已然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书房之中。
墨邪刚推门进入,手腕便被紧紧地捏住,心里暗叹一声不好。
“是你……”清亮的女声身后响起,“你怎么也在这儿?”
墨邪转过身来,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挑眉道:“怎么,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那你来干什么?”
“我想我和你应该是同一个目的,南宫府这么大,我就不相信没有漏网之鱼,只要细心留意,总会抓到那么一两个。”墨邪嘴角一挑,细长的桃花眼里弥漫着笑意,凑近女子道:“来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听我的。”
红衣向墙壁摸索着,随即墙壁后面开启了一道门,正准备走进去,感觉被人拉住,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拉着我作甚?”
“你怎么对这里如此熟悉?”
“我千机楼情报万千,卷轴也不计其数,设计如此简单拙劣的暗室能骗得了我?我既然安排你长歌的身份混进南宫府,当然要事先调查清楚,这偌大的南宫府熟悉得就像我家一样。”
“如此说来,这世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才有了这千机楼……才有了我。”红衣先长歌一步踏入暗室,“跟紧点,可能会有机关。”
悠长且漆黑的走道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长歌答应了一声,便步步紧跟在红衣身后。眼睛适应了短暂的黑暗之后,整个暗室的格局一目了然,这个地方与其说是暗室,倒不如说是刑房。
到处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各种触目惊心的刑具整齐的摆放着,甚至还有些未来得及清洗,上面还留着干涸的血迹。整个刑房中弥漫着一股阴沉之气,让人不由得不寒而栗,目光所视之处皆是冰冷的铁制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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