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和涂自强一起感受个人的悲伤
——读方方《涂自强的个人悲伤》
不同的路
是给不同的脚走的
不同的脚
走的是不同的人生
从此我们就是
各自路上的行者
不必责怪命运
这只是我的个人悲伤
——高考发榜以后，落榜的女同学采药留赠涂自强上面这首诗。大学毕业不久，涂自强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只余下无尽的个人悲伤。除了自强，涂家没有别的。然而，不能责怪的命运还是把他推向了悲伤的极致。
不去指责命运，不去指责社会。毕竟，他曾经得到过那么多人温暖的帮助，余下的，只是个人的悲伤。这样的悲伤，也许只能从宗教的角度去看，造化弄人，万物流转，一切皆空。
同为湖北山区出来的人，深圳尚书吧的主人扫红要幸运得多。她在《我曾经偷过书》一文中回忆自己初二的班主任，末尾写了这样一段话，读来就像是在写涂自强——
“一个人就这样发着光，向黑暗里遁去，去得万般不甘，却又义无反顾。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悲哀，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悲哀。生活之强大，生存之真切，可以坚持到最后的人毕竟是不多的几个。”
个人以为，涂自强应该是坚持到最后的人，哪怕他的生命很短，哪怕他的梦想没有变现，但他从来没有丧失一个人的希望，没有放弃一个人的努力，更没有放弃一个人面对死亡的勇敢。
——当最终知道自己生命无望、个人无力回天的时候，他没有向社会泄愤，没有报复他人，而是勇敢地安置好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勇敢地一个人走向生的终点。从未松懈的他算得上是自己人生路上的毅行者，足矣。
涂自强这一生没能完成的，完全不在他的个人能力范围内，他只是一个山村出来的朴实小伙子，真的需要社会给予他更多的关怀和帮助，需要制度给予他更多的公平和正义。说得更远点，也许，我们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不管怎样，都生活在一定的限制内，只是限制范围的大小而已。不得已，涂妈妈需要菩萨，而我们也一样需要菩萨或其他信仰，才能摆脱所有的个人悲伤。
谢谢方方，谢谢池莉，能够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给我们讲述许多寻常百姓的故事。
注：方方《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原载《十月》2013年2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