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因为我读的大学,在哥哥嫂嫂生活的城市,所以,周六周日我都会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拿到哥哥家洗。因为小侄子子洛还不到一岁,所以大嫂整天在家照顾他,哥哥去上班。有时小孩不听话,大嫂的心情也随着变坏。
在我看来,我已是尽可能地按大嫂的要求去做了,比如开洗衣机尽可能在子洛没睡觉的时候开,洗澡关门不要太用力等等。这些我都按要求做了。但我总觉得大嫂对我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所以,我上哥哥家慢慢有了压力,但在这城市里,我只有哥哥一家是亲人,我也很爱跟子洛玩。唯有上大哥家,什么都小心翼翼,规行矩步。无论怎样小心,还是无意中踩到雷区。
一个周末,我如常拿着一些脏衣服和床单回哥哥家,大概是早上的九点多,往常嫂子已卖菜回来在厨房忙活了。但那天到了哥哥家,发现里面很安静。我想可能是子洛睡觉还没醒,嫂子在房间陪着他多睡一会。
我轻轻打开冰箱,看有什么吃的,思量着弄一些吃的,等嫂子醒了就不用忙了。谁知道拿一个不锈钢碟子的时候手滑,碟子掉在地上,我就听到子洛大声地哭,我很不好意思把侄子吓到了。
大嫂抱着哭得不可开交的子洛,一脸怒气地走到我面前,"你知道昨天深夜,子洛因为肚子不舒服,我哄了他一整夜,早上7点才睡着,你倒好,摔个碟子把他吓醒了。
"我本是好意为你做饭,让你不用太操劳,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用这么凶骂我呀,我也不知道子洛刚睡不久,你这大嫂也太敏感了吧。"我争辩道。
大嫂气愤地说,"有本事,你以后嫁的老公不要有姐妹,要不然有你好受。"
因为这件事,我不再上我哥家了。没想到多年以后,大嫂的话一语成谶,我老公也有一个妹妹,她也是到我们生活的城市上大学。我决心做一个好大嫂,不象我大嫂那样。
每个周末,小姑都把脏衣服,被带拿来我家,我就帮她把衣服被单洗干净折好。她喜欢吃什么菜告诉我,我就帮她弄,吃完饭,她也不主动洗碗,我也由着她。
我以为,我与大嫂相反的做法会让她知道感激,但却被她当作理所当然。有一次,她的被单洗晚了,第二天她收的时候还没干,她埋怨道,"大嫂,你为什么昨天不早点洗,现在没干,回去怎么盖?"
我心里有些不悦,还是道歉说,"昨天太多活要干,又要带你侄子,下次早些帮你洗。"小姑没作声,拿着那些被单衣服回校。我在想,我为什么要这样迁就她,我又不是她妈,就因为我要做一个好大嫂,而让自己受委屈吗?"
有些事情没有最过份,只有更过份。又是一个周末,我在家拐了脚,抹了一些药油,感觉好一点点,但还是很痛,我就不想到市场买菜,随便煮个方便面吃就算了。刚好小姑回来,她说,"大嫂,有什么吃的吗?我肚子很饿。"
我说,"我拐了脚,都没去市场买菜,只吃了方便面,要不做一个你吃吧。"我以为她会体量我脚伤而自己做面条吃。
没想到她说,"好吧,我跟妈视频,你弄好告诉我。"
我只好忍着脚痛给她做面条,她却跟婆婆视频说,"大嫂脚痛,没去买菜,只做方便面给我吃。"
婆婆没关心我的脚,却对小姑说,"那方便面没营养,你去买别的吃吧。"
小姑说,"妈,大嫂差不多做好了,不要浪费她的心意。"
我听着这番对话,五味杂陈,小姑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觉得再这样娇纵她,我会让自己屈出病来的,我有些体量大嫂当时的难处了。
又是周末,早上小姑来到我家,我跟她说,"小薇,昕昕吵着去姥姥家玩,我没时间给你洗衣做饭,你想被子早点干,现在洗就对了,冰霜有菜有肉还有饺子,你自己弄来吃吧,别忘了洗碗。"
傍晚回到家,小姑把衣服床单洗好晾好。小姑留了字条说跟同学去看电影,不用等她吃饭了。我做好饭等老公回来吃!
总之,每个星期六,小姑来我家,我都要她帮忙做家务,带侄子,不再惯着她,她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一切都是慢慢习惯的。
这样,我的心情反而舒畅了,不要为了讨好小姑而小心呵护这段看似和睦却郁闷的姑嫂关系,把话说开了,有些事情并不难办,最怕过分讨好和揣测,而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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