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盾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广花好一些,如果带上广花把蓝波触手可得的白日梦摧毁了,肯定会恨死他们俩。不如让自己一个人扛。
他发了一条微信给广花,让广花别来了,今天店里停业一天。
“来了!”蓝波打开家门,笑嘻嘻的看着柏盾。
屋子里桌上沙发上,该收拾的必须要的行李都已经整理好放那了。
“我有个想法,我想重新开始,你明白吗?”蓝波一边亢奋地说着一边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瓶啤酒,“不是简简单单的开始,是撇下一切,撇下这里的一切像刚出生的小孩一样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你所说的撇下(一切)里包括了你老婆吗?”柏盾看着他放光的双眼,从他手里接过冰凉的啤酒,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出自他所认识的蓝波口中。
“你可能会觉得我无情无义,你知道我早上突然发现自己多了这么多钱后当时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蓝波一副成功企业家在讲台上演讲的模样,“我当时想着这钱在被发现之前赶紧找个国内最出名最厉害的医生,帮我把她从病床上唤醒。你猜我刚才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我的东西从她的东西里分出来收起来的时候脑袋里在回想着什么吗?”
“什么?”柏盾苦笑着。
“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宠着她惯着她,不管她多过分的要求我都憋着难受去满足提前,”蓝波使劲地往嘴里猛灌一大口酒,“我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宠着女人,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作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这一点是必须做到的。”
“所以你的想表达的是?”柏盾见他停了下来,凝视着在绿瓶里冒泡的啤酒。
“我失去了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我是个人,不是神仙也不是所有感人新闻或电影里的情种。”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柏盾举高起酒瓶,“敬新生活!”
“新生活!”蓝波像成功从地狱逃出来一样肆无忌惮的欢笑着亦或者是一种解脱后的喧泄。
蓝波不胜酒力,柏盾以新生活的名义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给灌倒在沙发上。
“你好,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我朋友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一千万,我们商量过后还是决定报警处理。我们俩都喝多了,能麻烦你们过来一趟吗?地址是……”
柏盾收起手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索着口袋掏出压得皱巴巴的烟盒。他酒量还不错,但并喜欢喝酒。
那种像掉进大海里漩涡里不可抗力的眩晕感比坐过山车还糟糕。
他不确定蓝波醒来发现钱不见后会是什么状态,他很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他们同事之上朋友之下的友谊。
这笔突如其来的钱使他变得判若两人,他说出准备放弃妻子这是令柏盾震撼不已。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蓝波还睡死在沙发上,柏盾简单的解释一番将手机交给了警察。
所幸蓝波的手机没有设置屏锁,警察来来回回拨通几次银行客服电话,柏盾从蓝波口袋里掏出他的钱包从里面将身份证抽出来,核实身份后一眨眼的时间蓝波卡里的那笔钱就不见了。
柏盾所看到的东西都在旋转,所听到的声音都清醒,但他却没有回应的心思,呆坐在沙发上最后睡了过去,警察什么时候走掉的他也不知道。
后来,柏盾梦到自己开着一辆跑车在山路上,他不会开车,但他却像会开车的人一样很自然的转动方向盘,转弯时车身突然摇晃,一睁眼看到蓝波因愤怒扭曲的脸涨红着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他拿起空酒瓶二话不说就砸在柏盾脑袋上,柏盾没有还手,他又抓着柏盾的衣领试图提起他来,但奈何力气不够还是重重地放了下来,狠狠地扇了柏盾几耳光。
耳鸣在脑袋里像根铁虫般钻来钻去,脸颊那种失去知觉的钝痛像被别人拍了一板砖一样。这种一睁眼就被别人打一顿的感觉真不好受。
柏盾气不气起来的原因很简单,蓝波把天大的秘密拿出来与他共享,他却背叛了他的信任,换作谁都无法接受。
最后蓝波打累到躺在地板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说让他走,说一辈子都别让出现在他面前。
“我很抱歉。”柏盾发了一条消息蓝波,拇指从屏幕上几根明显的裂缝上抹过。
“老板,这手机换个屏幕多少钱?”
“打架给嗑到了吧?要原装的吗?”
“最好是。”
“265!”
“需要多少久?”
“两三个小时吧。”
“行,那我一会来取。”
柏盾从手机店走出来,满身疮痍,嘴唇也破了,索性把爬满污渍的衬衫脱掉。
夜幕如墨水般被诗人用毛笔一笔笔添写在如白纸的天空上,光着膀子走在街道上本身就不是一件很奇特的时间,因为大家每天都能看得到这种人。但像的柏盾这样肌肉饱满线条完美的人光着膀子走在街道上,多多少少会让路人忍不住多瞄几眼。
柏盾不是那种喜欢炫耀身材的人,比起穿着脏兮兮的衬衫他更加愿意光着身体。
这让他想起刚开始在健身房运动的时候,做一些无氧运动时湿漉漉的衣服总让他不舒服,于是没当运动到衣服湿透时他就会脱掉衣服,最后引得健身房其他运动的女人不满,工作人员语气委婉的劝告过后,他就再也没有脱过衣服。相反当他练出模样后,在健身房里每天都有不少异性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身上。
“哇,你这样就不怕女司机装到别人的车屁股吗??”
柏盾听到那清脆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僵硬的脸部就露出渐渐敞开心扉般的笑容。
蔚来穿着黑色的短裙和白T恤,手里提着各种菜像是刚从菜市场出来。
“你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她放慢步伐走在他旁边。
“刚才踩骑车摔了一跤,这不嘴唇都破了,嘿嘿。”柏盾发现自从遇到她后,谎言是一个接一个自然而然的从自己嘴里出来。
“看你这么强壮估计也没有伤到哪里吧?”她靠近他,凑近他俏皮地说道。
柏盾猛地停下脚步,像跑了十公里突然停下来一样感到一阵眩晕。
太近了,近到心脏像被人掐了一下。蔚来明亮的眼睛和樱花色的嘴唇几乎要了他的命。
“你这副便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蔚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便秘…”多亏了她这让人哭笑不得的形容词,柏盾才不尴尬地缓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你,我都觉得你在故意地隐藏自己,就好像在说不要来打扰我,我不想和你说话一样。”
“是吗?那拜托你多和我说说话吧。”我多么希望能一直和你说话,柏盾毫不掩饰喜悦地说道。
“我到家了,这样吧,来我家,我帮你简单的处理一下破了的嘴唇,你看肿成什么样了。”
“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处理就好了。”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吗?你还得帮我换浴室的灯泡,正好我也不用去麻烦房东了。”
“你该不会等一会又要我帮你做饭吧!”柏盾的目光停留在她提着的袋子上。
“饭我还是会做的!”她扬着手中的钥匙带头走进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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