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风浅浅
渴望母爱重归来母亲已经板板语语不能完整地表达一句话,当我接到弟媳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奔驰在归家的路上。
母亲呆滞的目光里没有一点点的表情,当我看到母亲时,便遵下身望着母亲,热泪便不住地往下淌,母亲的泪也涌出双眸,她已经用语言表达吃力,老公二话不说带母亲前往市医院就诊,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已诊断出一个可怕的名字“急性脑梗死”,需要住院治疗。
在办理住院手续的过程中,等待是必须的,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我和母亲等待在走廊的靠椅上,母亲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不停地看着我说“回~家”“回---家”,“我--没事”,“我--要回--家”,她童真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憨厚,无数遍地向我表达着要回家的意思,像一个淘气的小孩在撒娇,看着母亲的样子,我的心里流出的是一种凄苦的泪,时不时转过身抹去苦涩的泪水,然后又高兴地向母亲解释“医生是天使,能让您在几天里就能把话说顺当,你得努力配合医生。”
渴望母爱重归来可母亲惦记着自己的家,惦记着自己生活的那片土地。执意要回家,一直用那种天真无邪的眼光渴求我同意她回家,我知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只好“连哄带骗”地答应着母亲。
当母亲被安排了住院就有了一点点的精神寄托,当我单独与母亲相处时,就简单地问母亲最简单的问题,“我是您什么,我的名字叫什么?”母亲却回答的完全正确,为了鼓励母亲,我高兴地鼓掌说“母亲就是母亲怎么也不会忘记女儿。”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提问,“我们的老家是什么村?”
母亲却答到“南边”
“你的儿子叫什么”
“南边”
“您弟弟的名字叫什么?”
“南边”
每次回答母亲都认认真真,一脸的真诚,我无语了,听到母亲的回答我知道母亲已病的不轻,问到母亲弟弟妹妹的名字她都回答不认识。转过身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心在哭泣,可看到母亲那一脸的憨笑我也便笑起来,那种苦中作乐的滋味竟是这样的心酸和无奈,我看到母亲在流泪,她的心是最懂得女儿的,我用手轻轻试去母亲的泪滴,用头抵住母亲的头,久久地不愿松开。
没过多久母亲要坐起来,我用力把母亲抱起来,再次问母亲记不记得儿子的名字,母亲却毫不犹豫地回答着儿子的名字,回答着舅舅的名字,我两个姨的名字,一个也没说错,我激动地鼓励母亲“您回答得都对,给满分!”,我看到母亲又一次掉泪了。
我让母亲躺下休息,当我把母亲放好在床上,再次以期待的目光问起我爱人的名字时,母亲却回答我,“他和你有关系”,再拿我儿子的名字问母亲时,母亲说“这个人是我爱人的部队”。我不在问母亲任何人的名字,我知道母亲的记忆是“清楚地模糊”。
新的一天开始了,太阳也早早地爬了上来,站在五楼望着窗外,心里像阳光下的石粒沐着阳光心里寒凉,那阳光里不在蕴藏七色的光芒,泛起的是一种苦涩的苍茫,融入寒冬里的光线,显得格格不入,眼泪这种东西不知不觉便溢满眼睛,无奈和期待在心里交替地滋生着,握住一把苍凉感受太阳的洗礼,竟然感不到太阳的温暖,感不到冬日里默默的温情。
母亲已经连她的宝贝女儿也不认识了,我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那份依靠那份需要的默默温情,剩下的只有流淌在心里的泪滴,肆意在心里翻滚成悲伤的小河,母亲久久地望着我,憨笑的童脸竟安慰我到“我认识你”,再问我的名字叫什么,她隐隐约约能报出我的名字,等再问已是不知所云,母亲的眼睛里涌出的是泪,心里一定是苦涩的滋味。
今天弟媳来了,我们交替着轮班,我是不愿离开母亲的,在告知母亲我要回家的那一刻,不知这句话触碰到母亲心里的哪根弦,母亲竟一下子坐起来,淘气地嚷嚷着要回家,任凭解释都无动于衷,她摇着头一连串的“不~不~不”,不愿待在医院里,那种执拗是无人能撼动的,坐在床上的母亲等待着我们把她带回去,带她回到魂牵梦绕的家。
…………
今天阳光是灿烂的,路上行人稀少,空中漂浮着淡淡的云朵,给浓浓的年味填了一层说不清的朦胧。虽然传染性的肺炎已扩散开来,但依然阻止不了亲友们前往医院的步伐,不戴口罩的人已经禁止进入医院,进入医院看望病人的亲友都得测体温,安全意识已提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当我再次看到母亲的时候,母亲竟然能叫出我的名字,她的记忆在恢复,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惊喜,接下来我又能同母亲一起交流,我盼望着回家叫一声母亲时母亲能和以往一样高兴地应答。
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唤醒母亲遥远的记忆,有母亲在便有家,有母亲在便能找到幸福的港湾,无论我多大,在母亲面前我也是一个孩子,我同样需要母爱,需要人间那种恬静的温馨。
等待着母爱重回人间,等待着新春悄悄私语,等待着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也祈祷家人安全地回归,那一刻千头万绪,约好阳光,在阳光下轻轻梳理起伏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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