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在一个偏远的山村,一行人正在陡峭的山坡间艰难地爬行着。夜晚,天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幕布,黑压压的云层聚集在这个小山村的上方,把天空中的繁星遮得严严实实的,一种压抑的心情涌上了每个人的心头。他们已经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跋涉了好几天了,眼下食物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得被迫返回了。
领头的那个人身着黑色大衣,戴着一副墨镜,不耐烦地埋头往前走着。在他身后,一个当地的老汉紧跟着他。老汉戴着一条破旧的头巾,黝黑的脸上上满是胡渣,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清理过了。随行的则是一群活力充沛的小伙子们,他们的身上背满了各种装备,这阵仗像是要去把天宫一锅端了似的。只见领头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此刻他就像一座即将喷发时火山,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似的。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老汉的衣领,怒目圆睁地瞪着他:“都走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耍花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汉打了个哆嗦,举起颤抖的手指向前方:“老板,你们要找的地方……就在前面……”
领头的人瞪了一眼老汉,松手放开了他。老汉只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连忙躲到一边去了。“兄弟们!前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大家快跟上!”领头的人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着了魔似的朝前面走去,大伙充满了干劲,一个接一个地跟着领头的人朝那个诡异的地方靠近。老汉打了个激灵,大喊:“等等……你们不能去那儿!”可人们早已离开了老汉的视线,老汉的话被淹没在了众人的脚步声中,被呼啸的山风一点一点吹尽………
另外一方,领头的人正带领队伍向大山深处走去。突然,不知从哪儿刮起一团飓风,人们的视线顿时被这神秘的屏障给遮住了。队伍陷入了慌乱,突如其来的飓风把队伍弄得好似一盘散沙,大伙的眼睛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纱布,什么也看不见,跟瞎子没什么区别。面对眼前这白茫茫的世界,领头的人大惊失色:“不好!是风暴!”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领头的人自己也吓了一跳:在这荒山野岭中,怎么会出现如此恶劣的气象灾害?难道他们真的来到了当地人口中的“鬼城”了吗?
“大家别慌!听我说!这种风暴只是暂时性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站在原地,并且尽量手拉手围成一圈,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慌乱之中,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给大伙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张扬!陈皮!头儿!抓住我的手!”黑暗中,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队伍又重新了振作起来。果不其然,没过一会,神秘出现的风暴又神秘地消失了。大伙总算是松了口气,一个个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只有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仍笔挺地站立着。“喂,江山,你一个人站在那里干什么!”江山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腿,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我……我腿麻了!”
大伙被江山尴尬的表情给逗笑了,倒是给队伍里增添了几分生气。“诶,你说刚刚是谁告诉了我们这些计策啊?”张扬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对这位英雄敬佩不已。江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忍着痛说:“当然是我在为你们出谋献策啊。”张扬不屑的瞟了一眼江山:“你?你不过就是个胆小鬼,怎么没看见你在斗里为我们出谋献策啊!”江山没有理会张扬,吃力地揉了揉自己麻木的腿。
玩笑归玩笑,清点人数才是正经事。头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人都到齐了吗?”大伙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陈皮面如土色地站了起来:“报告,有一个人……走丢了。”
头儿惊讶地望着陈皮:“谁……走丢了?”
陈皮战战兢兢地拿出一块破旧的头巾:“走丢的那个人……是那个带路的巴丹。”
江山认得那块头巾,巴丹曾告诉过他,头巾是巴丹去世的母亲给他缝的。巴丹一直把这块头巾当宝贝,就是睡觉也不肯摘下来。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出现在陈皮的手里?难道……刚刚风暴来袭的时候,巴丹趁乱逃跑了,匆忙之下落下了这块头巾?哎,这个巴丹,他该不会出事儿了吧?江山不敢再往下想,他抱着头,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
张扬知道江山担心巴丹有事,起身拍了拍江何的肩膀:“没事的,巴丹是个老油条,他肯定记得回去的路,放心吧。”江山扭头看了一眼张扬,缓缓地站了起来。头儿等着急了,他朝大伙挥了挥手:“别管巴丹了,反正咱们也不需要他了!”
陈皮挠了挠后脑勺:“为什么?”
头儿扶了扶眼镜:“因为……这里就是鬼城了。”大伙儿纷纷扭过头去,青灰色的瓦片,巨大无比的石砖,精雕细琢的横栏……天哪,大伙都惊呆了!这是一座古滇国的宫殿!江山目不转睛地望着这气势恢弘的建筑,把巴丹的事全给扔到脑后去了。
“太好了。咱们终于可以进鬼城了!”江山正兴奋地收拾着装备,头儿却一把抢过了江山的背包:“为了安全起见,你就留在外面看守装备,其他人跟我走!”
江山不满地望着头儿:“可是,我……”
“没有可是!”头儿严厉地喝止道,“听着,不许乱跑!这是命令!”头儿用一种不可辩驳的语气命令江山,江山只好领命,闷闷不乐地站在一旁。“兄弟们,抄家伙!”头儿点燃了火把,领着大伙进入了这座神秘的“鬼城”
“放心吧,等我出来,一定也给你带一件宝贝!”陈皮给江山使了个眼色,跟着队伍一起进入了“鬼城”,只留下江山一人孤零零呆在城外。山风呼啸着吹过幽冥一般的青色古楼,吹进了江山的心。不知为何,这“鬼城”给江山一种阴森的感觉,仿佛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想到这里,江山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可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无穷无尽的黑暗。江山松了口气,他点燃了一支火把,举过头顶照了照,想要看清楚这座“鬼城”的全貌。出人意料的是,这“鬼城”远比江山想象中的大。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鬼城”的一小部分,这个建筑就是放在今天,也是一道轰动全球的工程奇迹啊!更何况这还是几千年前古滇国的宫殿,经历了几千年的风吹雨打,依然完好无损,可见古滇国的工程技术之发达,远远超过今天的我们啊!
可奇怪的是,如此浩大的工程,为何会采用大小与大货车相仿的巨型石块作为砖料呢?在现代工程中,书本大小的红砖是最常见的砖料,因为体积小,方便搬运,所以被人们广泛使用。相比轻巧的红砖,搬运这一个庞然大物简直是自讨苦吃。难道是因为当时人手太多,没事儿干才搬着玩吗?这跟自残有什么分别?照这个体量来看,就是用今天的吊车也很难搬运。江山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起身来到了有大约3米高的石砖前。
江山凑近石砖观察了一番,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色泽,难道……是玉?江山大吃一惊,这些巨大无比的家伙不是石块,是未经打磨的璞玉!江山有个朋友是做珠宝行当的,所以对珠宝这一块江山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他认得这种暗淡的色泽,他的朋友曾给他看过一种璞玉,此刻他面前这巨大无比的石块,无论是色泽还是亮度,都与那种璞玉完全相同,只是块头大了许多。天哪!就是那一小块璞玉,与对江山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价值连城了,而眼前的这些璞玉不仅块头大,照这种规模来看,数量想必十分惊人,江山不禁恐惧起来:这座宫殿的主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些巨大的璞玉的?
看着眼前这晶莹通透的璞玉,江山眼馋起来,想要感受一下这璞玉的触感。平日里连见都见不到一眼的璞玉,没想到今日竟能大摇大摆地触摸它,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江山越想越兴奋,忍不住伸手上前触摸了一番。咦?这湿润的感觉……像是泥土粘在了玉石上!真是的,想要摸一下璞玉都不行!江山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举着火把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奇怪,璞玉上怎么会有泥土呢?难道是之前的风暴把泥土带到了玉石上?江山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和玉石上的泥土对比了一下,发现二者根本不是一种泥土,地上的是常见的棕色泥土,而玉石上的,这是罕见的黑色泥土。品种只是小事,更奇怪的是,玉石上的泥土还很湿润,像是才粘上去的一样。品种不同倒是好解释,可能是风暴把另一处的泥土带到了玉石上。但这就有点奇怪了,从风暴开始一直到结束,泥土早就应该干了啊,怎么会是湿泥呢?
“呼~”呼啸的山风吹灭了火吧,打断了江山的思绪。“什么火把呀,这么不耐用。”江山正准备起身更换火把,“鬼城”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不好,出事了!江山连忙背起背包,想要冲进“鬼城”,一个沾满鲜血的玉玺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江山跟前。
“江山……拿着东西快跑!”是头儿的声音!江山抱起玉玺:“头儿,我……”
“别管我们了……这是命令!”江山知道头儿不是再跟他开玩笑,他惭愧地望了一眼这座“鬼城”
,扭头逃走了。顷刻间,鲜血染红了这座会吃人的宫殿,人们的呻吟声回荡在孤寂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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