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诗词里说到怒，头脑里立刻想起来一词一诗。
词是相传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请满雨歌。”
诗是吴梅村的《圆圆曲》:“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一个为国,一个为表现出来的,却都是怒发冲冠。其实,古往今来,所谓愤怒,无非就是这两种情况吧,一种是公愤,一种是私可能境界不同,却都是真切的情感,难以抑制,脱口成诗。
人世间为什么会有悄怒呢?唐朝的诗人刘叉写过一首《偶书》:“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方古刀。所谓愤怒,总是因为不平吧。
大凡物不平则鸣,诗人到不平处,遇不平事,难免会情动于衷而形于言,发出愤怒的吼声。比如李白的《行路难》。
行路难
李白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行路难》是乐府旧题，讲道路蔽塞、世事艰难，也讲离愁悲苦。
当一个时代出了问题,大家都会愤怒。李白面对的问题是朝廷不用,“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他为自己愤怒;高适遇到的间题是军旅不公,“战土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他为同袍愤怒。无论为了谁、因为什么,他们共同面对的时代是唐玄宗统治的中后期。那个时代,也许在经济上仍然是物华天宝,但在精神上,唐朝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阴影。诗人的心灵是单纯的,但他们的嗅觉最灵敏,他们嗅到了腐朽,他们喷出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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