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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头的老张家,分派来了两位花蝴蝶一样的女知青吃饭,不光脸盘儿白净水灵,高挑的身段,就让村里的大媳妇小妹子怎么也看不够。
一碗面条抿个小嘴细嚼慢咽了近二十分钟才勉强吃完。女知青嘴里嚼着劲道的面条,苦苣酸菜碜的牙痛,噎在嗓子眼咽不下去上不来,憋的满脸通红。喝口面汤,双眼立马变成了对目鱼,你瞅我我瞅你的,酸的她俩直眨眼,肠胃像似翻江倒海,山西杏花村的老窖陈醋怕也没这么酸!
一碗酸汤面吃的两女孩直打酸颤颤,等张大妈的第二碗面上桌,俩人连推带谢的忙起身:
“谢谢阿姨,吃好了不用了!不用了。”
张大妈的儿子狗蛋,鹰一样扑到炕桌上,端起碗“嗞溜嗞溜”一口气吃了个底朝天。
“香真香,洋麦面就是比高梁面香!”
狗蛋边咂舌边说,女人抓起墙角的扫把,“啪!啪!啪”一阵乱揍
“我叫你抢着吃!这顿饭是我借了邻居的洋麦面擀的,知青姐还没吃饱呢么。”
十岁多的狗蛋“哇”的一声哭吼起来,一把抱住母亲的小腿“妈妈,高梁面谷子面吃腻了!我馋死了。”扫帚落地,女人的泪花儿也跟着落下。
两女孩傻了眼,半响才算明白了原委,俩人羞答答的掏出两元钱递上:“阿姨快别哭了,这点钱给小弟弟去买饼干吃吧。”
女人巴哒着眼泪推远了女知青的双手,“我要吃饼干,我要吃饼干。”女人一声不吭,举手给儿子的背上又是一个巴掌。
小镇的夜晚显得分外寂静,饭后的知青回到队部住地已伸手不见五指。大家聚在一个屋里,门口仍围着一帮当地的青少年。
“唉吁!”一声短叹引发了话题,“真没想到,这里人穷的响叮当!”
一女知青叹了口气,“我吃饭看见门帘后有个小孩吸吮着手指偷偷看我吃。”
“你们吃饭也是他们家里人躲的远远的?”
男知青急急的发问,“对呀,出来时爸妈说农村苦的很,谁知一顿饭也是借来的面!”“那酸菜渗的牙疼,酸的两腮帮子都难受。”
“你们来了才有洋麦面吃,我们日日吃的是高梁面和糜谷面撒饭,搅团!”
门口狗蛋插嘴说,男知青走来拉他们几个进了屋子。
“你说啥?”狗蛋再次重复一遍,知青们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搞懂了他的意思,言谈中都在为乡下的贫穷唏嘘感慨。
狗蛋得了嘴上的便宣,乐的一蹦子跳出了门槛外,“看你们难受的,日你妈!听懂么?洋麦面也吃不成!还把你们叫个人哩!你们是驴日的稀怂,惯哈的毛病洋麦面都吃不成!”
男知青听不懂狗蛋的方言,掏出两水果糖递上去,“小家伙,进来给咱再翻译一下你说的啥?”
没等男知青走近,几个顽童一把抢去水果糖,剥开纸皮巴叽巴叽地舔起了糖纸,“噢噢,还知青呢!猪耳朵真是个摆设!”他们一边嚎笑着,一溜烟就跑的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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