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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都挺忙的,忙的都没有注意,距离上次在简书写下文字,时间竟又过去了七天。在这段一去不返的时光里,我闭上眼,第一反应都不是回忆,而是在倏忽之间沉沉睡去。最少时,一天抽空睡了两个半小时;接着的一日,连续睡了十二个小时,这也是近一年内少有的好觉了。
再忙了这么久之后,感觉还是有必要稍作素描,为了避免触及当事人隐私,些许改动后就当是记一记刹车的必要性吧。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老陈今天跟我说,也算跟我一起经历了一段生死。说完我们相视一笑,都不再多说这事一句。
对我来说,对生死二字的联想首先是“向死而生”一词。这个词缘起于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在海德格尔的哲思里:死,可以指一个过程,就好比人从一出生就在走向死的边缘,我们过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小时,甚至每一分钟,都是走向死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人的存在就是向死的过程。
老陈外出多年,40多岁了才回到老家,我一直跟他说,现在是他人生的青年期,按照百岁人生的算法,我们都是处在青春期的。但那天的事后,我们都不再把青春挂在嘴边了。
那天的事儿,他比我还要早到半小时。早在他到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整个脸色都已经是黑的了。老陈打电话问我怎么办?我让他别着急,先把现场的情况记录好,把相关人员的信息也登记好。有一点我跟老陈的观点是一样的,我们要求无论如何都必须有120的急救车来一趟!然后我通知了殡仪馆。
老人走得很安静,安静到睡在身边的丈夫都没有察觉到异常。老人走得很意外,前一天大家都还一起喝着酒、唱着歌,没想到那声晚安竟成了永久。老人走的也很憔悴,原来在过来玩儿之前,竟独自连续多日打扫着距离老屋遥远的新房。
“没想到啊!”老人的伙伴翻开手机里的照片给我看“你看看,昨天我们一起过生日时,属她最能折腾了!这不,还独自跳下小溪去洗手呢!”我听得出,前一天,她们一众好友,把酒言欢,唱人生几何,好不快活。这一刻,斯人已去,老头欲哭无泪,徒呼奈何。
沟通中,老头一直保持着老干部应有的镇定,我们老厂里也是见过不少这种事的!直到儿子数百里之外奔来…唤儿一声,便仿佛从天边的涵洞向悲惨的现实迈了一大步,几声下来,已是泪流满面,仿佛刚才支撑身体的就在几声对眼前儿子的言语中雾散,倔老头明显还想撑一撑,从他身上一眼就能看到四个字,“力不从心”。
我跟这个众人中唯一的小辈说‘当时你爸就在边上,前一天她们一起也挺开心的。你父亲身上毛病挺多,之前有她撑着,现在得靠你了!稳住!’“谢谢!”这两个字我和老陈那天都听到好多遍,殡仪馆的车师傅们也很配合,在边上静静等着。
为什么?才五十多岁,而且前一天都还好好的!平时不仅独自照顾老头,还保持家中大小事务。糖尿病的老伴有不少并发症,所以老头儿的一应事务她都记着,甚至一起的朋友们那些毛病,也都时时照拂着。每天十一点左右睡觉,早上五点不到起床。生活规律,待人和气,从听来的话里得到的都是这个人的好。
“她近期有没有过什么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以前体检,伊跟我提过血脂有点多,其他没什么。我十点半睡的,伊十一点半还发了最后一条朋友圈。我起夜看她躺着就没去好好看看。今朝我刷牙时还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呢”…“母亲说过心口偶有痛感,据说是有心跳过缓的情况,但一直没检查出过大问题。”…“我们来玩的路上,伊就说伊最近老辛苦了,说累久了这次好好放松放松。之所以累就是自己打扫了新居,省了2000多块钱的。偶们昨晚还说好勒大清老早一起契蹼山呢,诶…”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老太,一个勤俭持家的家主婆,一个满怀热情的游客。我和老陈都只是在那个早上匆匆看了一眼…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该花的时候就不能省!’‘体检这种事还是得做!而且要仔细,马虎不得!’‘你后来休息够了没?’‘我还行,晚饭也没吃,一躺下去,硬是睡了十二个小时呢!你也当心些!’
“谢谢!”老头父子从我们这里离开时也是反复这两个词,然后便转身去医院开证明了。
谢谢!有些时候,其实冲的太快了的话,也可以适当注意一下内观和自省。就像经过路口时,踩一脚刹车以策安全;该休息就得早点休息,该自查和检查的时候就查仔细了。
夜深了,就简单记到这里吧,困了累了的时候,可以睡一会儿!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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