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充满了疑惑,继续问于奶进展。于奶说"你爷爷当然不同意,你妈妈就转身回去上楼去了,而后可能和你奶奶发生了争吵,然后你妈就出来去散步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你奶奶当时就被推到骨折了……"她无奈的回忆道。
"我在楼下再遇到你妈妈,她说‘我才不能让他见我俩闺女呢,想得美,他是想见见,阴阳两界的人咋能见面,还不是要么带走要么生大病,我见了他吧我生病也就算了,当然不能让他见我闺女呀…他咋不见他老伴?他老伴咋不来见他?这老两口也太恶了,他们都保护对方,却不保护我们…’听你妈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然后我也开始理解你妈妈的爱女苦心。然后,你奶奶骨折了真的走不了路了,你妈要带她去医院,她嚷嚷着不去,还是你妈非要带她去医院,按说,你妈还是孝顺的,也做到仁至义尽了…"于奶不太肯定的说。
这时候茉莉突然想到了两人不能碰面的事,马上问道"那我妈妈带奶奶下来碰见爷爷了吗?"于奶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说"没有看见你爷爷啊,对啊,居然没有看见你爷爷,按说他自己是无法行动的…"
"那后来他怎么去住进那个小屋的呢?"
"哦"于奶似乎突然想起来了说"那次下来是没见你爷爷,不知道你爷爷躲到哪里去了,后来,他们医院回来几天了你妈妈才让邻居们几个男人帮忙把你爷爷从这里搬过去那个废旧的小屋里去…"
看来,是爷爷刻意不见奶奶。茉莉自言自语到。他们聊天期间,来来回回路过很多熟人,茉莉都故意把自己脸只对着于奶不曾分心,这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初秋的天渐渐有些凉了。于奶抱紧了自己的肩膀,茉莉感觉穿低领的后背脖子处一阵阵酸痛。她拉了拉于奶的手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于奶,天凉了,我今天也来不及请你吃饭了,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奶奶,我先过去,我奶奶身体若好些了回头带她出来请你一起吃饭。"
"没事没事,应该的,你去忙吧,你奶奶该想你了,快去看他吧。"善良的于奶说着就把她往大门口方向推去,自己转身也回去了。茉莉打开自己的随身背包,从里面找出一件外套套上,此时已经天昏地暗,打上车去往奶奶养老院方向过去。内心酝酿着刚刚得到的信息,疑点。
到了养老院,茉莉下来迅速往奶奶房间号码找去,雨儿已经等在门口接她进去,见了奶奶刚坐下,奶奶撇了茉莉一眼道"回来不来看我,给你于奶拉家常半天,你回来干啥呢!"茉莉牵强一笑,随即问到,"那天我妈妈上楼去和你争吵,你知道爷爷在楼下吗?"奶奶一惊,不悦的答到"我知道!"然后反问"啥意思?你不是嫌我没去见你爷爷没去跟着死吧?"奶奶刚硬的性格赤裸裸的反问句使得茉莉一笑,她说"怎么可能,我是说我妈妈怎么跟你说的…"
奶奶看了看茉莉又看了看雨儿,确定他们俩都无敌意,于是娓娓道来。"你妈说你爷爷回来了,就在楼下,你过去见他呀!我才不傻,我是不会去见他,他连个梦也没有托给我他不是来带我走的,所以我当时知道你妈妈的目的就发了脾气,大声问她‘你咋恁想我死,你安的啥心?我不去!’你妈就一推把我推倒了…"说到这里,奶奶胸前起伏不定。"然后我当时猛一痛,我说不行我受伤了,你让我受伤了。她扭头就走,不但走了,还把门反锁上…我自己慢慢忍着痛试了好久才勉强站起来,想开门去叫邻居帮忙,门已经反锁打不开,我拍门半天没有人理我,我就只有慢慢挪到床上去休息。"90岁的奶奶说到这里眼里含着泪。
姐妹俩听到这里面面相觑,尤其是雨儿,那更是大惊失色,表情夸张迫不及待的追问着"真的吗?你若是去和爷爷见面就会去世了吗?我的天呐,这,这,她这是安的什么心!"
事已至此,想到那可是自己亲妈,给了自己生命,虽然她这事确实做的令人匪夷所思,二人便恢复了沉默。
奶奶唉声叹气,看到二人沉默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谁也帮不了我,谁也不会说句公道话了,告诉你们又能怎样?那是你们亲妈!
雨儿明白奶奶的意思,她想让她们公开的对比指责母亲的行为。可是,她做不到,对于她来说,奶奶是亲人,如妈妈一样照顾她长大,可是妈妈更是亲人啊,她生了她给了她生命。
而茉莉听到奶奶这么说,突然就把自己的思维给跳了出来,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她看到了妈妈的报复心,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十年报仇,妈妈再不是那个心地善良唯唯诺诺的妈妈。同时又看到奶奶,她确实也是一个好强挑剔的恶婆婆,对她们也是时有挑刺和怨气,何况对当时弱势的妈妈。她想起妈妈说生完孩子没几天就得下地干活,不然躺着要被奶奶骂…她不用考证,就知道这是真的,奶奶是这样性格。记得周六日的早晨她在睡懒觉,奶奶都非要把她吵醒起床,她见不得别人睡懒觉。
想到这里,茉莉就突然更公平更客观的看待这件事了。现在心疼奶奶股骨颈骨折,可是当初妈妈曾被欺负的精神病好几年没有记忆,断了片啊。
所以,双方均有过错。事实就是二人水火不容,分开就是了。
想到这里,茉莉觉得这是最好的判断和决定,晚上和雨儿二人在宾馆睡前聊天,茉莉发表了这个看法,雨儿认真一思考,非常认同,二人决定就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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