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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
我蛰居三个月的异乡
一年前
我方才逃离另一个异乡
在那儿我度过了三年
异乡人不懂我的语言
我只好运用他们的语言
说些我不知该怎么说的话
他们点头微笑，仿佛都懂
那时我伏在灯下
梦中的语言流淌、涕泗迭宕
爱丽丝来到我的故乡奇遇
彼得·潘如我一般永远长不大
还会飞
后来我渐渐懂得多了
长了见识，侃侃而谈
他们点头微笑，什么都懂
我仍然不知他们懂了什么
但我开始每晚都梦到
河床被填平，哀伤而自持
多少才华横溢
死于老气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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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3
in Detroit,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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