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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人昏猫
木偶在枯藤架下乏力地耷着身子
牵动腰肢的往事落在地上开了花
藤椅上有一个瞎眼的老人
乏力地耷着脑袋
他听到木偶在风中呼喊
像群鸟在枪火声中细细地呼喊
丛中一只木讷的野猫
在细雨中细细地踱来
在藤椅下老人的脚边蹲下
在梦中如荷莲沐雨盛开
蜂鸟与蜻蜓争风夺艳
赌荷莲开向谁的心扉
那时候有一个年轻的猎人
从老人的梦中进入猫的梦中
枪火声在猎人的梦中轻旋
但所有的猎物皆逃入猫的梦中
像所有的荷莲、蜂鸟、蜻蜓和细雨
皆在静止中耷着忧愁的岁月
但猎人依然在静止中老了
像木偶在静止中静静地枯萎
野猫踱走的时候绊了自己一跤
瞎眼的老人瞎睁着盲目的时光
老人看到有人从时光中踱来
夕阳将他的背影涂抹上幻彩
马蹄声自一片空寂中沓来
那人被托着屁股跨上厚重的鞍
骑在任何头上都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儿
瞎眼的老人在一片空寂中起身
依旧耷着乏力的脑袋
他离开的时候藤椅上落满了野花
猎人在野花的梦中沐秋风渐老去
在木偶的呼喊中离别一张年轻的藤椅
年轻的一切
总有一天要瞎目
像年轻的梦不知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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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5.30~6.2
à Sévenans, en Fr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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