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的婚姻，禁不起当头一击

摄影：Fabrizia Milia

今晚吃什么？算了，剩菜剩饭对付一下吧。明早穿什么？算了，没洗的衣服将就一下吧。后天去相亲？算了，就找那个秃顶的凑合一辈子吧。

凑合是每个人生活里的常态，主要原因是懒。当然，也许有其他原因，就是蠢。你可以偷懒去吃剩菜穿脏衣，但拿婚姻去凑合，不是蠢是什么。

有拿婚姻去凑合的蠢人吗？不用我去举例子吧，你身边一抓一大把。贫贱夫妻百事哀，那些整日吵闹的婚姻看起来是因为缺钱，骨子里是没尊严。

没尊严的婚姻，不是建立在乞讨上，就是建立在强迫上。吃白饭的丈夫，被家暴的妻子，在自由结合的现代婚姻里，可不是什么稀有动物，常见得很。

婚姻是约定，约定的前提是两情相悦。你说，两个怎么看对方怎么别扭的人，怎么可能乞讨来对方的欢心，有如何强迫来对方的爱慕？

爱情的阶段，乞讨和强迫是失效的，就像过期的药。真正发挥作用的阶段在婚姻里，尤其是七年之后。两个人相爱相杀，上一秒想崩了对方，下一秒又去给对方买豆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要我说，婚姻更像是爱情的抢救室，你去全力救治或许还能生还，不然一秒变成停尸房。婚姻不是难题，难题在人性。

人性既向往自由独立，又期盼有一个人可以好好依赖。这是写在基因里的密码，无法去改变。而婚姻是最亲密的关系，人性在这里展现得也最淋漓尽致。

所以，乞丐和流氓在婚姻里真是比比皆是。怎么去避免，怎么去远离，这要回到开头的那个问题上去，你首先不能放弃自己的幸福，选择和一个人去凑合。

刚开始凑合，后来很幸福的婚姻不是没有，但那相当于买彩票中了奖。而你生命有限，不能拿青春去下这个赌注。秃顶的家伙可能是个好伴侣，但你要花时间去确认。

前几天，北京一中院审理了一起高龄杀人案：87岁的老者乱杖打死了83岁的老伴。他们已经结婚50年，杀人原因是老伴没有给瘫痪在床的他做午饭。

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得了，竟然因为吃饭问题亲手杀掉老伴。如果不是官方媒体报出来的新闻，这么荒唐的案子恐怕没人会相信。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个年龄段的老人，可能大多是一辈子凑合下来的婚姻。养只狗还会有感情呢，50年的婚姻，最后留下的竟然只有薄情寡义。

可以揣测，这一对老人在一生的婚姻中都经历了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一顿午饭只是导火索，他们对彼此的狠才是悲剧的源头。凑合的婚姻，禁不起当头一击。

世界有不同的侧面。在宁波的同一家医院，92岁的老者住在重症监护室，95岁的老伴住在骨科病房。老者临终前要求去见老伴，拉着对方的手说：下辈子还跟你在一起。

你也可以揣测，这一对老人在一生的婚姻中又一起经历了什么。无疑，是暖融融的爱意和体贴。他们的婚姻，即便刚开始是凑合，后来也是认真的。

凑合，是一种人生态度，不仅在婚姻里得不到好果子，在任何事情上都会碰壁。因为，凑合是对自己不负责，老天爷怎么会眷顾放弃自己的人呢？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人生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