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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笔下的女子，大多是美丽的。
《书剑恩仇录》里香香公主的美倾国倾城，《神雕侠侣》里小龙女的美出尘脱俗，《鹿鼎记》里韦小宝的七个老婆也是美得各有特色。
程灵素却并不美丽。金先生在书中这样写到：“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
金先生给了她高超的医术，缜密的心思，善良的心性，冷静的头脑，却独独没有给她美貌。
似乎心有不忍，金先生补偿似的给了她明亮的眼睛和清亮的声音，可这远远不够一个美女的基本条件。
倘若她没有遇到胡斐，倘若胡斐没有怜其贫弱，护其安危，她可以有条不紊地清理门户，完成先师遗愿，然后安安稳稳地隐于乡下，平平淡淡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然而，她遇到了这位热血仗义的年轻侠士，她动心了。
所以，她心甘情愿地陪他步入江湖。
医治苗人凤，救治马春花，搅乱英雄大会，这些本和她毫无关系，但是，只要是他想做的，她就竭尽全力去帮他。她甚至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杀害胡斐父母的真凶，倘若有更多的时间，真相会大白，胡苗两家的恩怨也会了结。
然而，那时的他心已被明艳动人的袁紫衣占据，满心满眼都是紫衣衫动。两人都是年少气盛，两人都是武艺超群。对于胡斐和袁紫衣而言，与其说是爱上对方，不如说是爱上另一个自己。
常常想，假如程灵素有香香公主一半的美丽，她的胡大哥会不会对她一见钟情？
又常常想，假如程灵素不那么聪慧能干，再柔弱一些，再任性一些，她的胡大哥在心里会不会对她多一些牵绊？
可惜，在相识的最初，她没有动人的美丽，在相伴的日子，她又过于聪明。
《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说对周芷若是又敬又怕，对赵敏是又爱又恨。最终，张无忌选择了又爱又恨的赵敏，而不是又敬又怕的周芷若。不过，那两个女子，一个幽若兰芷，一个艳若玫瑰，都是美丽的。
所以，程灵素的爱情注定是无望的，纵使她陪他万水千山走遍，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借如生死别，安得长苦悲？这是圆性对胡斐说的话，用在程灵素身上却再合适不过。
她无法等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于是安排了另一种结局。深夜古庙，她解了胡斐中的三大剧毒，最终，也解了自己的相思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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