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很多社交软件,总会不时发出推送消息,提醒人看看N年前的今天,自己曾留下的足迹,做过的事情,写过的文字,拍下的照片。大多数时候,我都直接忽略的,不过这个周末,在一个相对轻闲的中午,我打开之后,那旧日储存的照片,立刻在眼前,如幻灯片一样播放着,那一幅幅曾经的照片,好像把我带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年五一假期刚过,我正如往常般上下班,而这时,我被通知去参加一个会议。在会议上,交给了我一项新的任务,去乡下工作。这突然的消息,把我生活节奏都打乱了。一时间我无所适从,到底该怎么办,我有些茫然。
在找我谈话时,上面也是带着对我们的鼓励和信任安排的。不过我知道,当时还只是商量的语气,实在想拒绝,也没问题。但我想了想,上面能找到我,大概是实在找不到别人了。所以,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没过两天,正式文件下发,我的名字被写在上面。去乡下也就成了定局。
我拿着纸箱,将我的办公用品装起来,一股脑全端出来了,同事们都是带着友好祝福的口气,说着吉祥的话,也少不了几句“苟富贵,无相忘”之类的玩笑,然后我就拿着箱子,走在回家路上。在到岗之前,我在家休息了几天,接到通知后,我便乘车去了乡下。
我还记得当时乘车一路颠簸着,走过泥泞的山路,最终来到我要去的地方。我被安置在村委会里,可能未来较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成在这里工作。
这个山村相对偏远,居民只有两百来户,多数人只是户籍在此,人要那去了外地工作或经商,也或许是为了孩子上去而搬去了城里的学区房。反正能看到的,都是4050起步的老农民。
来这里,工作倒是清闲了,不过却会觉得无聊,所以,每当白天任务完成后,会在附近闲逛。哪怕是一些杂乱的山水,狭窄的泥路,还有山间的杂草和树木,再怎么都还是可以在附近走走玩玩的,至少,也比老早就躺在宿舍要好得多。
我会沿着山脚下,那条乡村路出发,一路上行,去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五月,山上的植被正生长得茂盛,在晚风的吹拂下,草木轻轻摇摆,发出阵阵细微的声响。被惊动的飞鸟还有小虫,也都要鸣叫着。还没到盛夏,这里已经有了夏季才能看到的景致。
也许是被草木自然之美所吸引,也许只是记录的需求,我好像被一种精神支配着,拿出了手机将山路,路边的风景,还有远山深处那即将落地的太阳都一一拍下。
那时候,因为长期生活在城市里,本身也多少有点宅,运动较少,没走多久,都感觉有些累了。我咬着牙,继续往山路上走。风吹过路边的草木,这条灰白色的硬化水泥路,时不时就留下了一点点草的影子,看起来有点梦幻的氛围。
刚到那里不久,我对山村是比较陌生的。走着,就看到半山腰有一个院落,农户已经干完了当天的农活,准备休息了。看到我这个陌生面孔,有些奇怪,我只是简单自我介绍,他们都笑着哦了一声,并邀请我去家坐坐。我说想去更高处走走,以后有的是机会。
到这时,我无端想起了桃花源记里的片断,我仿佛成了误入桃源的渔人。我走过了一大片菜园子,这是附近的村民忙活多天种下的,还有被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猪圈鸡舍,乃至酒窖,沼气池等。我也同样用手机拍了下来。只不过天色渐暗,我那画质不太好的手机,怎么也拍不清那时的画面,只是漆黑里的一点点模糊影像。
天已经黑得只能看见农家的灯光,和那条灰白的路了。幸好当时还有月光洒落在地上,让路也泛着光,我沿着来时路返回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在路上走着,那山村里,有好几条这样的路,通往村里不同的院落,我每天都选其中一条走,每天都会拍下好几张照片。村庄的青砖瓦房,小桥流水,四季轮回,日升月落,乃至村里的阿猫阿狗,都留在了我的手机相册里。
两年后,我离开了,在我离开之前的某天,我看到这些照片自动上传到了网盘里,我打开网盘惊讶地发现,山村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那高速公路的立柱已经修建完毕,即将通车,山间的泥土路已经倒上了水泥,经过村委会的河沟已经修建了防洪堤坝,一切都变得更好了。
时光荏苒,又过了几年,当这些照片,又无意被我发现时,我感叹着时光飞逝,对于过往的岁月,也生出了一些怀念。不过既然时光一去不回,那就只能把握好当下的日子,让每一个当下,都变成未来日子里的精彩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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