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三年农民,犁田耕地了两年,日子过得很平凡,但平凡中也跌宕起伏,最热烈的劳动生活莫过于冬修水利的大会战。
天刚蒙蒙亮,浩浩荡荡的水利民工便排成长龙,在通往水利工地的土路上怱怱行走。从驻地到工地有两公里的路程,到了指定的分洪工程地段,立刻马不停蹄地投入热火朝天的劳动。我们的工作是人工开挖出一条底部宽八十多米的梯形河道,其作用是分泄洪水、排涝保庄稼。这条人工河道有十多公里,一直挖通到海,把洪水排进海里。远望几公里的工地,民工分成河道两边各一排,用肩膀挑着泥土往30多坡度的河堤上垒成坝,挑担的民工多得象密密麻麻的蚂蚁来来往往移动,挖土的铁铲、锄头等工具碰撞声,劳动的号子声,工地指挥部的喇叭声在空气中飘荡,响彻十里开外。
我们年轻人挑担子,中年人挖土铲土,挑着泥土上了斜坡到坝顶会领到一张票子,这票子是计算工分的,一般半天要挑几十个来回,得到几十张的票子。中午休息两个钟头,又继续干到下午六点钟,真的是起早摸黑地干。幸好大多是年轻人,每天像工作的机器,广播喇叭也不停的鼓劲:表扬的广播声,高亢激越的音乐,有时也有领导在广播里批评甚至批判一些怠工者。
水利工地的民工劳动强度高,劳动时间长,年轻人的体力象是高速运转的机器,但也必须靠高营养、高热量食物的“油料”供应。我所在的大队民工年轻人多,水利指挥部提供的有限伙食费不够,常从生产队里抽调生禽畜肉品补充食物。有一次,我们队的民工因抽不上肉品食物,而在驻地的村里买了一条狗,并安排了一个人宰杀,因少了一个出勤,被指挥部知道了,第二天上午收工前,指挥部勒令宰杀狗的民工站在坝上,挂牌接受全体民工的批斗,但我们队的民工几乎都是年轻人,上前围护着被批斗的民工,其他队的民工敢说不敢打,否则会被挨打。指挥部领导只好提出严厉指评后散场,我在下面揑着的一把汗终于松开了。
每次参加水利工地劳动往往有近一个月时间才结束,我们回来一称都少了十斤左右的体重,但精神方面依然好如从前,甚至有的年轻人还有意外的收获,从工地带回来一个勤劳能干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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