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怎样给那些配角和路人写一个怎样的故事?
之前刷知乎,刷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便YY出了这个故事。大家都猜猜写的是谁吧,不喜勿喷。

古刹,钟声,熙熙攘攘,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逝,纵有万般不舍,但一想到能永远和他在一起,此生便也无憾了。
二十六年前,我刚过及笄之年,邻里乡亲都道叶家的闺女生的标致,必得许给大户人家。可娘亲早逝,爹爹重病,谁又愿意要我这个丧门星呢。
那日我上山采了好些野菜,打算拿到集市上换几两碎银子,好给爹爹抓药,却遇一匹发了癫的高头骏马。它飞快的向我冲过来,我足下一软,摔倒在地,眼看着马蹄落在自己身上了,我只的闭紧双眼,祈求菩萨显灵。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姑娘,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吗?”
我睁眼,见一中年男子,剑眉星目,孔武有力。我怔了怔,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日在下驭马无方,姑娘受惊了,”说罢痴痴的盯着我道,“敢问姑娘芳名?”
原是我受了惊吓,经他如此一问,一颗心竟如小鹿乱撞,脸也红得像那将落未落的夕阳一般,只得怯怯的开口道:“我,我姓叶……叫……叶芸……”
“叶姑娘莫怪,这些银两就当给姑娘赔罪了。”说着他递出两锭白银,我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我,我没事,公子且放宽心,这银两还是收回去吧。”说罢赶紧转身离去,连自己辛苦采摘的野菜,也丢在当场,顾不得了。
那一晚我辗转难眠,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男人的脸,爹爹见我面色绯红,还以为我是染了风寒。后来我才知道,这就叫做情窦初开。
光阴似箭,转眼两载时光匆匆而过,爹爹的病不见好转,却有加重的迹象,我终日采野菜,做女红,也只能换来几分碎银子勉强度日。媒婆最近倒是走的勤,只道是城东的王屠户托她来说亲,以五十斤猪肉为聘,教我做那肉铺的老板娘。
我笑笑,劳婶子挂心,芸儿虽嫁不得王孙贵族,却也不至如此,嫁与不爱之人虚度一生。何况,芸儿早有心仪之人。
可没料到的是,一日狂风暴雨大作,爹爹竟止不住地咳血,眼见着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条,我顶着狂风暴雨寻遍全城医馆,竟无一人愿出手相助,只因我没有银两。
没办法,我直奔城东的王屠户的肉铺,跪在他门前哭着道:“我嫁你,我嫁你,只求你救救我爹爹,求求你……”
我求了许久,始终无人来应,正当我绝望之时,忽听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问到:“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有什么难处,小僧愿替施主解忧。”
我转头望去,原是一披着斗笠的陌生僧人,可他的声音却有几分熟悉。我顾不得这么多连番叩拜道:“求大师救我爹爹一命,求大师就我爹爹一命,求……”话音未落,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待我醒来时,已是两日后,听邻里说那僧人背着我一路打听才找到了我的住处,而他又颇通医理,爹爹幸得他医治,捡回了半条性命。
几日后,那僧人送了药来,我便迎他进来。没想到他这次见着我便道:“叶施主,别来无恙,小僧这厢有礼了。”
我细瞧他长相,心头大惊,这僧人竟是两年前将我从马蹄下救下的那个中年男子,难怪我会觉得他的声音如此熟悉。可他为何,要落发出家?
“敢问大师法号?”
“小僧玄慈。”
“想必是我与大师有缘,今日见了大师竟觉得似故人一般。小女子在此谢过大师救命之恩,愿做牛马,报答大师的恩德。”
“不敢不敢,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不过举手之劳,若说有缘,女施主该是与佛祖有缘。”
我气,他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还是真的忘了我?
此后他常来送药送粮,是为寺院广布善业。我便缠着他教我些拳脚功夫,他却讪讪地道:“少林武功不可传于外人。”
“那你收我为徒好啦,如此一来我也算是少林弟子啦。”我见他如此,只觉得好笑。
“不可不可,小僧断不可收女弟子而辱佛门清誉。”
“那你教我医术,总行了吧。”我退一步讲。
这他倒没再拒绝,不出半月我已经能熟识的近百种草药。可我还为他不记得当时马下相救之事而耿耿于怀。
这天风轻云朗,我同他上山采药,行至一峭壁,我为摘一苦胆草而脚下踩空,还好他拉住了我,却还是崴伤了脚,无法动弹。却不想霎时间风云变色,大雨倾盆,一如我重遇他那天。
他急忙背起我,躲到一处山洞里,却还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我看着他这幅鬼样子,不禁大笑,他默默看着我,不动声色。
我问他:“大师为何出家。”
他迟疑:“小僧当年误信谣言,断送了一个家庭的平安喜乐。只得遁入空门,以求赎罪。”
“那你的家人呢?”
“小僧自幼无父无母,无牵无挂。”
“果真无牵无挂吗?”
他看看我,眉头深锁,叹了口气道:“若说有,只得是数年前,险些丧命于小僧马下的那位姑娘。”
他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在我的耳边,原以为是我痴心,念了他这么久,没想到……他也……
“芸儿,那日街头一见,你匆匆离去,我也三魂随你去了七魄。只可惜,你我有缘无分。”
是我听错了吗?他分明叫我,芸儿。
“这次重遇你,我就知这是我的劫数,纵然已入佛门,却不敌情欲侵皮蚀骨。”
我不等他说完,扑进他怀里,止不住的哭泣。有缘无分,好一个有缘无分!
我说:“不,我不信什么有缘无分,我不求名分,只求能伴你左右。况且你救我爹爹的大恩我也无以为报……”
说着,我将身上的衣衫褪尽,窝在他怀里。他虽紧闭双眼,口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却也始终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我分明感觉到他在颤抖。
我索性更加大胆,除去他的僧衣,吻上他的冰凉的唇。不知是不是我笨拙的动作让他冲破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竟开始迎合我。虽然与他亲密无间的一刻十分痛楚,仍然觉得,能把一切尽数托付给喜欢的人,真好。
雨停了,他走了,继续他的修行。
再见他,已是十月后,我临盆之日。
没错,一朝云雨,我竟有了他的骨肉。
他见到孩子,也生的几分怜爱之情。因他是佛门中人,我便在孩子背上烫了九个香疤,以便日后父子相认。可他却始终不肯还俗,与我们娘俩共叙天伦。
我知道他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当年犯下的大错,没关系,我愿意等。
可我的孩子竟被人偷走了!那孩子是我的命,我犯下的错我愿意承担,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孩子!
他摇头道:“冤孽啊,冤孽,看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我心寒道:“你……你怎可如此冷血,好,好!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我游历各地,找寻我的孩子,却一无所获,眼睛也几乎要哭瞎了。
就这样辗转到了西夏,一个姓段的男人看我可怜,愿认我为亲妹。他虽面目狰狞又身有残疾,武功却十分了得。他传我武功,又让我栖身于一品堂,我才不至饿死街头。
当我看到别人的孩子,就忍不住想到我的孩子。我恨啊,于是我便偷了一户人家的小娃娃,想当做自己的儿子抚养。可他不听我的话,终日啼哭险些害我走火入魔。无奈,我只得将他随便送与一户人家。没想到一来二去,竟会上瘾。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如行尸走肉般过去了,没想到,二十四年后的少室山,竟让我找到回了我的孩子,而今他已是灵鹫宫主,武功盖世。我也再次见到了玄慈,他此时,已是一代高僧,少林寺的方丈。
二十四年间,我儿被少林寺抚养成人,父子常常相见竟浑然不知,却白白作践了我的大半生!不禁对那偷我孩子的人恨得牙痒痒,这一招,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我对孩儿说,孩儿,孩儿,咱们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将你偷走的狗贼,将他千刀万剐,斩成肉酱。你娘斗他不过,孩儿武功高强,正好给娘报仇雪恨。
万万没想到,我却正中了那黑衣人的陷阱。
他逼我说出孩儿的父亲是谁,逼我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逼我一步步走进万劫不复,他就是当年偷我孩子的人!
那黑衣人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我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倒也无需辩驳,我虽恨玄慈无情,可我毕竟爱他,不能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
“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那一时三刻,我不知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而这黑衣人,正是当年玄慈断送的那一家子的男主人。
终究是他站了出来,想要周全我们母子。
他说:“芸儿,这些年,苦了你了。”随即受了二百杖刑,自断筋脉而亡。
他又叫我芸儿。一次生离,一次死别。
我大笑,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该是你的果报,遁入空门逃不了,一死了之也别想逃!
我取出腰间的匕首,直直刺入胸膛。我那可怜的孩儿一声声的叫着娘,好孩子,是娘对不住你,但娘不能放你爹一个人走,娘要他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古刹,钟声,熙熙攘攘,我的生命已到了尽头,纵有万般不舍,但我从不后悔,不后悔与你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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