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么美好的爱情,却一点一点地遗失了。
一 只爱他
李欣,绝对的美女级别,眼大,瓜子脸,关键是笑起来有孙悦单眼皮的迷人风韵,另加一个小酒窝和一头飘逸的长发,风情又可爱.这样的女生,走到哪儿都迷倒一片,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据说李欣在上初中﹑高中时,身边的男友就不断.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四年的大学期间,就只死心塌地爱上了一个人,她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可没想到到大学毕业的最后,却被这个人伤得体无完肤.
这个人,就是顾如凡.顾如凡,如此平凡,长得又瘦又黑,没有一点男人特有的男性气质,倒是柔柔软软的,说话缓慢而温和.
李欣和顾如凡,相识于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那天的大学校园,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有无数鲜红的条幅,上面写着:欢迎新同学或欢迎二零一五级新生,还有数不清的气球,五颜六色的彩旗和人来人往的张张笑脸.
李欣和她爸拿着一大堆行李在A大茫然地走着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张笑脸停在了她面前.黑而瘦得脸,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实在太过平凡.倒是李欣在看到那双眼睛时,那人微微一怔,旋即恢复过来,向她作自我介绍: “嗨,你们好.我叫顾如凡,也是二零一五级新生,正准备去找同学.看你们的行李这么多,需要我帮忙吗?”
李欣倒也不客气,心想既然主动上门服务,哪有婉拒的道理,于是把一个大背包和一个手提箱递给顾如凡,说了声: “谢谢了. ”她爸反而不好意思了,不停地说: “麻烦了,麻烦了. ”顾如凡笑笑,帮他们把行李一直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才转身去找同学.
令李欣和顾如凡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是同一系同一班的.
法学系二零一五二班开新生碰头会的时候,顾如凡一眼就瞥见了李欣,朝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再见面就是军训的时候了.男生一班,女生一班,齐步走﹑跑步走﹑正步走﹑队列训练﹑站军姿……太阳又烈又毒,整天累死累活,汗流浃背.只是在休息的间隙,顾如凡偶尔会朝李欣笑笑,李欣并不太在意.她是班级的活跃分子,即使再累,也要向周围的同伴大声喧嚷她的累: “今天累死啦! ” “这样下去不活啦! ” “怎么这么累啊! ”周围的同伴就会随声附和: “就是,从没这么累过! ” “站军姿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
到哪儿,她都是中心和焦点.男生们很快就知道了她叫李欣,很快就有几个人表示喜欢她,可她如骄傲的公主,高贵地摇摇头。
直到有一次站完军姿练。列队训练的时候,李欣不小心崴了一下脚,教官让她出列休息.训练结束后,除了李欣刚结识的几个女朋友跑过来搀扶之外,顾如凡也在一边等她,然后关心地问了声: “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李欣的心当时就咯噔了一下,说: “也还好,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下,明天就能好. ”顾如凡说: “那就好。”
第二天军训时,李欣的脚还有点隐隐作痛,但她觉得还能忍受,便坚持了下来.顾如凡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等军训一结束,他便急急地走了过来,拿出一瓶万花油,递给李欣,说: “昨天在校医院买的.回宿舍后擦擦揉揉,很快就会好的,效果很不错. ”李欣看他时,眼里有了欣喜。
第三天军训前,顾如凡悄悄地问李欣: “擦了吗?脚还疼吗?完全好了吗? ”李欣点了点头, “嗯”了声.心里尽是雀跃。
至此,李欣在军训休息的间隙,会偶尔地用眼光搜寻顾如凡,每每她会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他们会彼此会心地笑笑。
军训结束后上课,顾如凡往往会用书占上四个座位,等着李欣和她的三个好姐妹来。
班级排球赛,尽管李欣和她的三个好姐妹只是啦啦队队员,可顾如凡却把她们当作场上的队员来服务,水买了一趟又一趟。
就这样,顾如凡不仅得到了李欣的认可,也得到了她的三个好姐妹的认可.三个好姐妹在一次班级活动时,怂恿顾如凡向李欣表白,顾如凡趁势而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说: “我,顾如凡,爱李欣,希望李欣同学能做我的女朋友,不知道她答不答应? ”还没等李欣开口,大家齐声面向李欣,说: “答应! 答应!”李欣也还真大胆,就不管不顾了,冲上去吻了一下顾如凡。
李欣和顾如凡的关系就这样确定下来。
李欣后来对顾如凡说: “如凡,你知道吗?虽然我在初中﹑高中都谈过男朋友,但那只是喜欢,只有你,让我动了心,我只爱你,希望你能像现在一样一辈子呵护我﹑疼我﹑爱我,好吗?”
顾如凡庄重地点了点头。
二 浪漫爱情
李欣和顾如凡正式开始了他们的爱情之旅。
“我的欣,把你的手给我,我会牵着它一生一世的”; “凡凡,看着我的眼睛,它的里面只有你”; “欣儿,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凡,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欣欣,当你老了,头发白了,在炉火旁打盹,只有一个人还爱着你虔诚的灵魂和苍老的皱纹,那个人就是我”; “如凡,我真希望披上婚纱,成为你的新娘”……
他们每天都说着情话,每天的情话都说不完。
李欣和顾如凡当然也绝不会错过一些比平时更有意义的日子.诸如情人节,顾如凡会买上九朵玫瑰,然后一支一支地送给李欣: “一支玫瑰代表我一心一意;二支玫瑰代表我俩永不分离;三支玫瑰代表三生石上写着我爱你;四支玫瑰代表我们的爱情四季常在;五支玫瑰代表我们的爱情会五彩缤纷永远亮丽;六支玫瑰代表我们的爱情六六大顺;七支玫瑰代表我们齐心协力;八支玫瑰代表我们的爱情会得到八方认同;九支玫瑰代表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最后九九归一,代表我的一颗真心给你,也代表我们的爱情会持续一生一世.”李欣看着顾如凡的眼里,有了幸福的泪花.再诸如中秋节,李欣和顾如凡会买上几个月饼,一起坐到学校小花园的石凳上赏月.顾如凡会给李欣吟诵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 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顾如凡还会逃课陪李欣逛街.李欣最爱逛的是A大东门外的服装一条街.那里开着一家挨一家的服装门面店,里面的服装便宜又实惠,价格一般在几十元到两百元左右,很适合大学生消费群体.李欣每每会让顾如凡陪着她一家一家地逛过去,直到她淘到既便宜又喜欢,适合自己的衣服.李欣对衣服有着独特的眼光和品位:衣服价格不在于贵还是便宜,一定要与众不同,但绝不张扬,带点清纯又成熟的风格,有点林青霞的味道.她买的衣服一般只有几十块,但穿在身上,苗条、清纯,却又有一丝性感.顾如凡虽然每次都会觉得陪李欣逛街真是累死人不偿命.但当她穿上她百里挑一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的时候,他的心都会动,那么美、那么苗条的人儿,居然就会被自己所拥有,而且她从不乱花钱,都在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之内,想想就无限地幸福.所以顾如凡愿意陪李欣逛街,即使累倒吐血,也十分地心甘情愿。
这样浪漫的爱情,这样甜蜜的日子,过了两年。
三 平凡日子
转折点是在大三刚开始的一次约会,李欣那晚打电话给顾如凡,说: “我想去看一场电影《正青春》,据说讲的是爱情经历种种坎坷后的坚定,我就在你的宿舍楼下等你,快点! ”
可李欣足足等了顾如凡半个小时,他才下来.还不等顾如凡开口解释,李欣甩头就走,将顾如凡晾在那里。
李欣因顾如凡约会迟到导致电影泡汤,心里耿耿于怀.顾如凡因李欣不听他解释认为她不可理喻.他们很久都不联系,见了面也不打招呼。
最后还是顾如凡放下面子,找到李欣的一个好姐妹,帮他把约会迟到的原因向她解释了:正巧一个哥们肚子疼,而且疼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他才帮忙又是倒开水又是喂药,后来又喊拉肚子,他扶着去了一趟又一趟厕所,好不容易才好一点在床上躺下休息了,他才赶到宿舍楼下.李欣才原谅了他.他们又和好如初了。
一次顾如凡请李欣吃饭.顾如凡按惯例让李欣点菜.李欣以前一般会点一个《麻辣豆腐》和一个《清炒小白菜》,因为她喜欢吃辣的,而顾如凡口味却比较清淡.可这次,李欣点了一个《麻辣豆腐》和一个《水煮鱼片》,价格比平时吃饭贵出一倍不说,关键是丝毫没考虑到顾如凡的口味,都过于麻辣,而且顾如凡也不太喜欢吃鱼,觉得有点腥.顾如凡找服务员说再点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时,李欣跟服务员说不用了,这两个菜已经够了,而且还吃不完.服务员看看顾如凡,顾如凡只得说: “那就算了吧! ”可顾如凡那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很难受。
只是令顾如凡没想到的是,李欣之后的多次点菜,几乎不再考虑顾如凡的口味,李欣吃得舒服﹑过瘾,可顾如凡却是别扭﹑勉强和难受。
给顾如凡买衣服,也是按李欣喜欢的款式买的,几乎都是中长款,有点硬朗的风格,李欣说有男人味.可顾如凡从心底喜欢的是短装,自由风格,运动款,他不喜欢受拘束。
渐渐地,顾如凡觉得跟李欣在一起,越来越别扭,越来越不舒服.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了她。
四 爱情真的遗失了
李欣心思没那么敏感,并没有察觉顾如凡的变化,她还是那样热情,执著地爱着他。
直到大四找工作时,李欣和顾如凡赶招聘会,有两家上海的公司分别招一位法律顾问,李欣通过过五关斩六将,应聘上了其中的一家.还有另一家的法律顾问职位空闲,李欣帮顾如凡又是完善应聘书,又是讲应聘经验和技巧,热情地充当着顾如凡的高参.本来凭借顾如凡的儒雅谈吐和灵活机智的应变能力,再加上李欣高参的聪明才智,李欣对顾如凡能应聘上另一家公司的法律顾问有着十足的把握和信心。
可令李欣没想到的是,顾如凡还是被打下了.李欣虽然很心痛,但她还是继续鼓励顾如凡, “别灰心,还有好多机会呢,上海肯定还有其它单位招人呢! ”顾如凡笑笑。
更令顾如凡没想到的是,她不久后听说顾如凡签约了,是他家乡的一所学校,他准备回他家乡的小县城当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他甘愿放弃和她一起到大城市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她原本以为他会和她比翼双飞的呀!
李欣终于忍不住找顾如凡问个究竟.顾如凡却只说自己喜欢小城市的安静生活,喜欢当老师. “那我呢?我们的爱情呢?一生一世的爱情呢?那些信誓旦旦的誓言呢?”李欣大声诘问顾如凡,顾如凡不发一言,李欣和他大吵一架: “好,你去过你的安静日子,我去过我的世俗生活,从此咱们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
李欣自此不再理顾如凡。
直至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晚,法律系聚在一块儿吃散伙饭.李欣豪爽地与她的好姐妹,班里的其他同学饮了一杯又一杯,喝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事。
顾如凡心疼地把她抱到校医院打点滴,静静地守着她。
李欣酒醒后含泪问他: “为什么? ”
他平静地看着她,只说了句: “我们的爱情遗失了。 ”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大滴大滴地往下滚。
曾经,那么美好的爱情,那么美好的往昔,那么永恒的誓言.她和他,那么美好的感觉,她明白,
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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