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每次跟爸妈出去玩,最头疼的是照相。
随着手机像素的提升,笨重的相机倒也很少带了,当然专业的摄影师还是不能仅仅依靠手机。
自然风光,人文景观,能去拜访和游玩是不容易,所以抱着难得来一次的心态,拍照必不可少。
我不会使用单反,手机的话参数也不会精确调控,自动模式下的傻瓜操作挺好用,拍下石板路,对准天边云。
是一颗古树,中间凹了进去,像是被挖走一块,恰巧塞得下一人。
“快,给妈来一张。”
看着照片,万年剪刀手,好姿势好姿势。
“你不拍吗?”
不了。
因为景色已经很美了。
我没有管妈,又接着去参观别的地方。
“你这孩子,怎么不爱照片啊?跟人不一样。”
嘿呀,我还来劲了:“不是,你要想照,我帮你照就是,何必逼着我非拍不可?”
妈不甘示弱:“反正我不开心你不照。”
回家的途中,妈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我佯装瞌睡,不予理会。
应该这么讲,我推测的,大多数人之所以想有属于自己形象的照片存在,是为了日后回忆方便和重温,以证明我曾经去过哪里,哪里留下了我的印记。
这其实带有一丝侵略属性和强烈的占有欲,强求目所触及必是吾物。
欲望太多以至于漫的到处都是。
这很坏吗?总的来说,不赖,否则今天还是会茹毛饮血,吃饱了,繁殖了,满足了。
进化的副产品时而视而不见。
论
小时候隔着厚厚透明的玻璃,工作人员不断强调设施的安全,所有动物都在严格管控之下。
里面是一滩泥地,只有两条生物,一蟒一鳄。泥地低洼处积下水,鳄鱼趴在里面闭目养神,懒得睁眼瞟这些傻瓜一般没毛的猴子,铠甲一般的鳄皮,硬度几何?尖锐锋利牙齿,偏安一隅泥巴。
大蟒盘成一团,我看不见它的眼睛嘴巴,时不时吐信子也看不见,诡异的花纹,大蟒并没有冒犯到我,但我下意识与它保持距离,人畜无害是不可能的。一蟒一鳄共处一室,我才不信两位能相安无事,争斗,论战,爪子,缠绕,家常便饭。
定时定点会有食物送来,嘴里念叨的是人语非兽语,即使是兽语,用途么,谁清楚?
它们争斗之后也实感无聊,外面的人绵延不绝,这辈子真是太没见过世面。
我们真如此,不然也不会买票子进来观赏,大人看小孩子尖叫,小孩看大人们谈情说爱,互相观摩,互相取笑,与那蟒那鳄,并无二样。
并无二样怕甚,在里面的又不是我们,你们的保护者从天而降的概率是你们唯一的依仗,你们却不知,你们无从得知缘何在此。
好睡一觉吧。
小小
邻居的碗碟又夺门而出,小吵怡情,大吵渡情。
我好几次想接住那飞出的碗碟为自家添上一砖一瓦,可惜啊,手速跟不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割手无比,细皮嫩肉还是不要尝试。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啊。
那对夫妇似乎后来离婚了,女的嫌男的没本事,男的嫌女的大手大脚,两人共同经营的店面难以为继,他们的孩子还在上小学,不知她每每撞见此情此景作何感想。
孩子还小,长大就明白了。
哪里是理啊,不是长大明白的事,长大以为的,十有八九是天下的爸妈都要摔锅砸碗。
看见摔锅砸碗,就以为是摔锅砸碗;
看见分居异地,就以为是分居异地;
看见一分一厘,就以为是一分一厘。
偏见是我,黑锅全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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