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下班后,出去走走,可一开窗潮湿的热浪就扑面而来,是那种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的粘腻,算了,我还是乖乖待在空调屋里吧。
说来快一周没有出过门了,还真有点想念屋外边灼热的太阳和不那么清新的空气。
可我又实在没有什么必须出门的理由,七楼上班,八楼休息,负一楼吃饭,我走的最远的距离,也就是到电梯口的那段距离了吧。
同事打趣说我是长到公司了,确实也是,夏天谁不想一直待在有空调的地方呢?
下班后回到宿舍,在床上没躺一会,就听到轰隆隆的雷电声,从遥远的天空传来,霎那间,外边下起了瓢泼大雨,打开窗户,一大片乌云出现在眼前,雷电的光在乌云中劈开,亮亮的很是漂亮,仔细看隐匿在乌云下的电光还是紫色的呢。
我拿出手机,录视频,然后发朋友圈:“只在下雨天,想你。”
这矫情的文字可以看出我确实是一个中二少女,在想谁?我也不知道,就是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还好那些朋友都渐行渐远了,没有人追着问我,到底在想谁,要不我还真不好解释了。
又在窗户边坐了一会,我才回到床上重新躺下,但却没有了玩手机的兴致,睡在那,盯着天花板开始放空……
如果说燥热是夏天的专属,那暴雨雷电也一定是他独特的标志,这样的景象和记忆里的夏天不谋而合。
记忆中的夏天是彩色的,路边五彩斑斓的花,冰柜里各色的饮料雪糕,雨后挂在天空的彩虹,以及山野里的各色野果子……
记得小时候一到暑假,就回乡下姑姑家里,在姑姑家度过了不知多少个夏天,那时好像没有现在这么热,也好像没有现在这么多蚊子,总之,那时的夏天,在我看来满是美好。
那时,一放暑假我就会打电话问姑姑,她家隔壁的女孩回去没有,如果姑姑告诉我回去了,那我一定会闹着让我妈妈赶紧送我去姑姑家。
她不是我儿时唯一的玩伴,也不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于现在我们已经断了联系,可说起记忆中的夏天,我只能想起她。
我们一起去地边摘酸到掉牙的小枣,那些小枣树上还爬有彩色的虫子,毛茸茸的,会蜇人,我就被蜇过一次,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我特别害怕,以为自己是中毒了,可她却不紧不慢的从枣树上扯下几片叶子,然后捉住虫子,把虫子砸烂,连带着枣叶一起敷到我的手上。
而后跟我说,让我别害怕,这样一敷就好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真的觉得不痛了,不过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在靠进那些彩色的虫子了,被咬一口真的挺疼的。
我们还一起去地里边摘玉米。午休结束后,她去找我,然后神秘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跟我说带我去吃好吃的。
听到有吃的,我肯定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她带着我去她家地里掰了好多玉米,然后我们拾了几块废弃的瓦片,和几根木头棍子,准备好东西后,我们就近找了一个空地,挖一个洞,学着电视里那样搭了一个架子,然后就生火烤玉米。
烤玉米的间隙,我们在路边折了几根狗尾巴草,然后比赛谁逮的蚂蚱多,那时候胆子也是真大,竟然敢徒手抓虫子。
我紧紧的盯着那一片草,稍微一有晃动,我就赶紧过去查看,绿色的蚂蚱很笨,跳的慢,反应也慢,黄色的和黑色的蚂蚱,跳的特别快,长的也吓人,所以我只敢抓绿色的。
小时候好像不知道热是什么,我们穿着短袖,凉鞋,在被太阳晒得炙热的土地上跑来跑去,真是头顶骄阳,脚踩大地。
等我们玩腻了的时候,想起玉米还在那里烤着,就赶紧过去查看,但玉米已经从架子上掉了下去,埋在一堆黑色的灰烬中,我们从里边挖出玉米棒子,剥开外皮,里边已经被烧的成了黑色,但也不嫌弃,一嘴上去,整的脸都成了黑色。
下雨天也是我们最喜欢的,雨停后,就到屋子外边,挖一大堆泥,然后找个地方开始做各种奇形怪状的“手办”,我最擅长的是捏小汽车。
雨后的空气中掺杂着青草的香味,一阵风吹过,凉爽无比。
我们蹲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进行自己的创作,直到家里人催着吃饭,才依依不舍的和那些泥娃娃们说再见。
那时的夏天,我只盼望她长一点,再长一点……
就像我喜欢的武林外传,我曾以为这个剧永远不会结束,只要我打开电视,就能听到嘻嘻哈哈的声音,可后来才发现,81集的电视剧,也在某个夏天,悄悄画上了句点。
就像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夏天,也在某一刻突然结束了。
后来听说她生病做了手术,再后来她休学了,没几年又听姑姑说结婚了,有了两个可爱的宝宝。
自此,我记忆中的夏天真的结束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在打听过关于她的一切,只是偶尔会被问起,怎么不回老家和那个女孩一起玩了。
或许,是我长大了,也或许是她不会再突然出现让我看她瓶子里蝴蝶了。
我们在不相交的平行线上,过着自己的生活,有时我会想去试着联系她,可都放弃了,她生病的那几年,我甚至都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次看望,我不敢,也不知怎么去面对她。
记忆里的夏天,充满了美好,不论是燥热,雷雨,还是泥泞的小路,都是那么那么的令人怀念。
“只在下雨天,想你。”
我想的是那个夏天的我们,想的是那个夏天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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