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盘膝坐在地上,摩挲着赭红色地板的手指像被太阳暴晒过几天的萝卜条。他青黑的面皮不停地抽动,突出的颧骨跟着游移,填平了塌陷的两腮。
老张的妻子臊眉耷眼,半个身子倚靠在门边柜上,挂着门卡的钥匙扣,被她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
张潇咳嗽了两下,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沉声说:“爸妈,咱们走吧。别再为难唐姐了。”说完,弯腰去搀扶老张。
一家三口不言不语地相携着走出去。
唐欣锁门的手顿住,地板上的一小片晶莹仿佛有了电波的加持,一股酥麻感在她全身游走。从业五年,她第一次没有完成业绩的喜悦。猛地回头,铮亮的电梯门已然闭合,她的泪切切。
一个月前,西湖边的长椅。
癌症,没得治。我想死在这,可是他们怎么活?姐,多一块钱,我就多一分安心。那个腼腆的男孩,站起身来,给她深鞠了一躬,背影挺拔。
唐欣手里的钥匙啪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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