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老师说,坚持日更100天,每天哪怕300字,但不能把日记算在里边;
如果要真的这个都做不到,就不能说你热爱这个。
想到“一万小时定律”。
写作是可以通过刻意训练强化的技能吗?并无定论。
只是回看自己这近十年的路,自己并未对自己的热爱或者梦想坚持过什么。
多年来我以“我手写我心”为傲,最初大学一二年级,是我写东西最顺畅的时候。
似乎少女情怀总可以倾泻笔端,一口气洋洋洒洒数千字就写完了。
而那时候我还没有电脑,写文章全靠笔和手。
那时候写过《长门阿娇》、《且把流年暗中偷换》、《苍老的温柔》、《一杯绿蚁奠芳草》等等。
还都发在校报上,一个人抱着小报纸张,内心是隐秘的欢喜。
都是写随笔散文。
后来工作后妄图重新提笔,写的东西别人一看就嘲笑说清水文,小女生一看没什么阅历。
颇觉羞耻。
一直做市场相关的工作,一晃十年。
初衷一则为谋生,一则觉得可以接触很多精彩有趣的人,可以为写作多积累些素材。
想着这样下笔,倘或自己的人生苍白贫乏,能写一些精彩的别人,也是好的吧。
不想数载过去,只觉除了日渐苍老的灵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长进。
倒也不愿意矫情地说什么被工作和生活榨干了知识和热情之类的话,只是越来越觉得无趣。
工作中为了利益奔波的营营役役无趣,生活中枯守一隅无趣,应酬无趣,同了不相干的人勉强言谈无趣......
总之各种无趣。颇觉自己已经提前进入中年危机。
还敢如读书时一样,以“文字癖”自居么?
那时候,对“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颇赞同,并将拿文字下酒佐饭饱腹为荣。
常常拿一盒牛奶,在图书馆可以泡上一整天。
如今呢?
人常常是不敢对比过去,潇洒说一声“领取而今现在”的。
亦想有那样的坦然,或者安于尘俗,踏踏实实做一个普通人。
看《立春》,看到不自觉地落泪。
为了王彩玲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折腾。为了她贫瘠的命运和惊才绝艳的天分。
她说,我一贫如洗,人又长得难看。用一口陕北话。
不知为何,这句直直戳中我心窝,胸口沉闷地痛了又痛。
她最终也没有结婚。
落魄的画者也好,慕声而来却贪图小利的学生也好,皆非良人,何须屈就。
领养了兔唇的孤儿,似乎已经与生活握手言和了。
北京,已经成为她梦想的意像的外在体现。
心头那团火还在熊熊燃烧,只是不再锋芒逼人,只是不愿再姿态难看地苦苦挣扎,埋在心底也好。聊以自娱。
少年得志或者有些才华的人,最难的是在成年后,庸常的生活逼着你接受你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痛么?
你想哭想喊,却早已发不出声响。回应你的,是生活日复一日冷峻的面容。
有人说,文艺和爱都是体力活。
其实,追逐梦想更是体力活。
灵魂只得这一具皮囊可以寄放,终究受困于这躯壳。躯壳一日日被风刀霜剑侵蚀老去,灵魂这个小孩儿却永远年轻脆弱。再以为自己武装到无懈可击,也有一些始料未及的时刻被刺激到泪流满面。
依然期待,异乡街头,可以猝不及防地遇到命定的人。
依然奢望,再多思量,还是有可以赤子般坦诚以对的知交。
依然渴望,穿上球鞋,可以在风中奔跑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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