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三夜的花莲之行一晃而过,归来的下午车厢里很安静,大家昏昏欲睡,我靠着车窗,不困,一直望着外面。环山公路,一路都是连绵不断的蓝色的海,蓝的很安稳,平平淡淡,不似那天女王头的海的梦幻。那白色的浪翻滚着,千百次地拍打岩石,一年两年——一百年两百年——一辈子几辈子,都这样拍打着,岩石就这样被塑形,柔弱的地方却最见力量……云有些多, 蓝色的天露出一隅,随车子在公路,不间断的安静的旧旧的海。山上弧形的路线,我在弧线的这一端,隔着悬崖和海,看到那一端的公路,不断延伸,心突然变得豁达起来,觉得这路就像是人生之路,很长很长,会一直延伸,这中间有无限的可能,我们的车也会一直开下去。这给了我无限的勇气。
听风的歌那一刻觉得人生很奇妙。之前一直决心要去真正的北方,却在福建和台湾生活的打磨下,渐渐爱上这海和这样的海滨之城。很渴望以后能一直生活在有海的地方,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能在沿海公路奔驰,看一看这无边际的浪,平和又野性,也许就觉得那点烦恼都不算什么了吧。
也想起我们住的天主堂。披着白色头巾的修女微笑着给我们发房间钥匙,进去是整个的榻榻米,四个人把床垫和褥子铺在木地板上,仰头望着复古的拉绳吊扇,摇晃灯影,对面墙上有一个十字架,耶稣正在受难,阿门。
早晨自然醒来,微睁着眼,晨光熹微,照进蓝白花的窗帘,透在蓝白的被子上,那样宁静美好。推开玻璃门,外面是海,天色还没有大亮,那一方环形的道路上还闪着橙色的光,灰蓝的海就那样在眼前铺展开,是很长的画卷,像手机上的全景图,还看得见海上忽闪的也许是鱼灯。
出去领了三明治和冰豆浆回来,盘腿坐在玻璃门前,还是不厌其烦地想静静看着外面,看着外面的一切。路灯已经灭了,海的颜色也亮起来,有白色的鸟在屋前面转着,还有停在我面前的栏杆上。夹肉的三明治吃完,门外的声音起来了,我们要出发了。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车子开了几个小时,还是山和海,却相看两不厌。低层的小楼妥帖地立着,很有日治时期的味道;路边的车都停得整整齐齐,路面上没有一点垃圾,整个画面极其整洁,旧旧的样子,却有种魔力很抓人心。
天色有些暗,也许是因为晚了,也许是因为快要下雨,海浪还在拍打岩石,迸溅出白色的浪花。大家还在睡着,我想起这两天的快乐模样。
泛舟。十个人一个小皮艇,在水流中一起划着桨,一会左边用力一会右边用力,船与船之间互相泼打水花,激流之中被浪卷高又落下,撞到石岸又回来,有人翻船有人落水,全身湿透,尖叫和欢呼又有点恐惧,一路过来。等到了终点,还有些恋恋不舍觉得这两个小时的行程太短了些。接着拍合照、在车上吃便当,都在叽叽喳喳说着刚刚的惊险体验,还想再淋一遍。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东门夜市。激动的是在这里终于吃到难得的辣味,还找到了最爱的香蕉煎饼。难忘的是那个晚上无所顾忌的歌声,还有一行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安静又陌生的街道,一群人吵着笑着唱着,走过去。等到了天主堂门口,不约而同地静下来“嘘”一声,我们都笑了,没发出声音地。
鲤鱼潭骑行。带着头巾和墨镜,绕湖骑车,有黑狗保镖,还看到猴子跳过而晃动的树枝,一路骑一路唱歌拍着视频。咬着易拉罐的边缘,回看,还是笑。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拍过照的各个海岸,都干净如洗,无论哪个角落都没见垃圾,仿佛没有人来过,只有海水在这里吞吐天地。有正午的阳光和蔚蓝的海面,也有夕阳将要落尽留粉色的云朵堆叠在灰白的浪花上,干净的木栈道,不用加滤镜,都是一股小清新的画面。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 听风的歌堃哥请我们吃的冰、朝服老师的酒和“不喝就当掉”,开心地笑、深深的感动和不舍还在心头。
听风的歌下雨了,雨点落在车窗玻璃上,外面什么也看不清了。可我还在想着海,蓝色的海,想着以后不管什么时候身上总要带着点蓝色的东西,一片蓝色的指甲、几缕蓝色的头发,或者只是画纸上几条蓝色的线段。
这样的蓝色执念,是在这亚热带与热带交界处的北回归线之行留给我的印记吧。忘不了的还有那一车的歌声和欢笑。
听风的歌2016.10.18晚写于新北市深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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