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可对她来说却是前世无数次的纠葛,才换来今生这一次回眸。
她是某城市的媒体工作者,而他是西藏某寺庙的僧人。
由于工作需要,她来到了他所在的寺庙。在游客们都离去之后,她进入了寺庙的大殿,那天,他是负责那里的僧人。
那天,寺庙的僧人还要上晚课,所以留给她拍摄的时间并不多。在拍摄他点香油灯时,她忙于工作,甚至都没有时间留意他的长相。那时她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跟随着那双好看的手移动,看它如何拨动灯芯,点火,熄灭。就在她准备下一个拍摄内容的间隙,他来到了她的身边,轻声询问她,“你们主要拍摄的内容是什么呢?”
他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但是声音很温柔,她不禁想看看这样温柔有吸引力的声音究竟出自什么样的人,于是她抬头望去,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快了一拍。他很高,五官深邃,穿着藏传佛教的红色僧袍,右手臂露出了修长的线条。就在她准备回答的时候,同事来提醒她要开始拍摄了,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可拍摄时,她不由自主地会用余光留意他,发现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着。
那次拍摄过后,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没想到一个月后为了补镜头,她又去了那里。
寺庙里的僧人都是随机去每一个殿里执勤,她有点担心,因为她不确定是否还可以再看到他。可当她走进大殿,远远地便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在油灯下看书时,她的心里异常开心。这次,她鼓起勇气主动上前和他交谈,从谈话中得知他喜欢看书,还有正因为从小喜欢佛家,所以才会出家。
开拍之前,需要她出镜提前走位。当她走到一个转角时,恍然间发现他不知何时倚在了转角的墙上,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她,她被盯得心脏狂跳,脸颊滚烫。她很庆幸那天那里的光线不是很亮,而他刚好处在阴影中,同事们也没有发觉,不然她估计羞得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天拍摄完后,她走出大殿,高原的风吹过寺庙的窗幡,窗幡随之摆动。可她知道,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她心动了。可那又怎样呢?心动过后,他依旧在山上;而她,依然在山下。
她回去同好友说起此事时,好友对此嘘唏不已,一个劲地感叹,“如果他不是僧人就好了。”可她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就算不是僧人也不一定会在一起啊,说不定我们都没有遇见的机会,况且这世间并无如果。能够遇见就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奢求太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呀,就像深山里的花,只有迷路进山的人才得以看见,但是没人会为此停留,旁人如此,她亦如此。他是修行之人,神圣不可侵犯,而她是世俗之人,早已在红尘的泥沼中行走多年,他们之间并无任何可能。
后来,她还是会时常梦见那座寺庙,梦见那个她爱而不得的人,但她却再没去过那里。尽管他始终住在她的心里,那些有关于他的美好回忆也时常在她的脑海里闪烁。
可对她来说,回忆很美好就够了。佛祖渡了他,可红尘却没有渡她,她呀,只能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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