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问,今年五一放假可能去旅行?
我说,我将假期给老娘了。
从六点五十出发,打车去了地铁站,乘坐地铁一号线换乘地铁二号线到达高铁站,距动车检票时间不到十分钟。随着蠕动的人流进入闸门,再拉着行李箱步行很远到达第一车厢门口,疾驰而来的动车停稳,等到找好座位坐定,八点五十了,动车启动,来高铁站用两个小时,现代化交通看上去是快捷了很多,但需要绕很远的路。
捡漏买到了一等座,一票难求的五一节,一等座并没特别优待,倒是孩子们的吵闹声,哭喊声,在挤挤挨挨的一等座车厢里,属寻常不过。两个小时车程,再加上下了动车又换乘公交,又打车,到达老家县城时,十一点五十分了。整五个小时都在途中。
姐姐在马路对面等我,她说要过来接我的,我不让她来,我过去就是了。姐姐穿着高跟鞋,风衣外套,飘逸的大甩裤,她看上依然精致。其实她仅仅比我早到一个小时而已,她一到家,就又骑了单车去转盘,她和姐夫邀我一起到一家米线店共进午餐。
米线店的生意兴隆。素炸丸子,素炒粉丝鸡蛋莲花白,油煎带鱼上来前,姐夫持续不断地给我续茶水,每一次都满满当当的,我也确实渴了,菜也吃了不少。等到米线上来,吃了姐姐给我的一碗,感觉就吃好了,鸡汤也喝不下了。我们带回来鸡汤,又给母亲带了一份米线。母亲看上去面容舒展多了,她老人家坐在沙发上是笑着的,那位正在服侍母亲的梅姐说,刚吃了半碗米饭,姐姐就去了厨房,热了热米线端了上来,母亲吃去了。
我给姐姐带了一份礼物,送给她,希望她健康快乐。还给梅姐买了一件风衣外套,感谢她陪伴母亲。箱子里有不少带回老家的衣服,想着谁能穿谁拿去好了。
想不到姐姐挑了一件粉色防晒衣,一条黑裤子,一件大红卫衣裙,还给她的朋友要了一件有设计感纯棉短袖。
晚上吃过饭,梅姐在家,我就出门顺着河沿走一走路。说实话,老家的变化太大了,单单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并不比大城市差多少。
或许很久没走路了,一口气竟走了四十五分钟。卉说了晚上要来看我的,河边散步的人极少,我趁天还亮赶紧拍了一组照片发圈留念吧!
垂柳长短不齐是风中的奇缘 绿色的叶在晚风中飘来荡去摇曳生姿 水鸭子活泼泼地戏水 感动这些绿溢出手机 夕阳西下,可是光依然在 水中的枯草竟也有点诗经意境黄昏逼近,水面平静,绿却能溢出镜头,令人喜悦。
作家李红老师点评:真好,纤柔淡雅,澎湃豪壮,都给人心灵冲撞[强][强][强]。
卉给我聊了很久很久。她虽是晚辈,我们心灵深处拥有一片无限的交流空间。
很晚了,我才给李老师回应:记录了触动心弦的美。晚风中散步,在故乡的大地上,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gou,前边有戏吗”?在我的故乡,只有称呼最可爱的晚辈,才会使用gou(二声,不知是哪一个字)问我的老者,估计也就七十岁吧!她将我看成晚辈,是一份殊荣呢!所谓的前边有戏吗?大概是今晚上河边那个舞台上有演出吗?洪洞大槐树下的戏,是蒲剧了。我含糊其辞,真真辜负了一声亲切的“gou”!
夜里十一点五十分,母亲要喝水。白天大家是不许她喝水的,肾衰竭,自身代谢不了水份,可能母亲知道我不会拒绝,只是热了一小杯给母亲喝了。
半夜一点钟,我刚眯着,母亲叫我的名字,我立刻醒来,她要喝奶,我披衣下床到院子里给她热了一小碗牛奶。
我又一次躺下睡着了,母亲又喊我,给我吃块儿!
我问:你吃什么?母亲清楚地说,你拿回来的东西。
我又一次跑到院子里,给母亲热了两个蒸饺。她很快吃完了。估计两点过了。
这一回,母亲才睡踏实了。我也睡了。睡之前想到鹿老师写她母亲最后的四十多天,一夜一夜不睡,硬忍着疼痛不喊不叫,怕影响娃们休息。
我的母亲,她不在乎她的女儿休息不休息。她从来不叫女儿“gou“,因她一辈子都是天真烂漫的孩童。记得她六十来岁时和我一起到我家的城市看病,那个时候还没高铁,坐夜火车时,她一个人占了一个长椅子,舒舒服服躺下了睡着了,而我,那个时候一夜没睡,守着睡熟了的母亲,站了一夜!
《你当像鸟儿飞往你的山》作者洞察到,在她家里,女儿是用来使唤的,是工具,是资源,没人心疼女儿。而儿子就不一样了,儿子有决策权,有指导权。本以为中美文化差异大,而观念却惊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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