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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之美》:扉页之间,古书承载着时光

《古书之美》:扉页之间,古书承载着时光

作者: 无物永驻 | 来源:发表于2020-05-30 20:34 被阅读0次

古书,向来是喜爱文字之人的白月光。

古书记载着古物与古人,古人与古物造就了古书,时间的长河奔流而下掩盖住无法存留的古人,而历代古人们总是拾起前人留下的古书加以精心呵护和修缮,直至今日,我们方才有机会在机械和电子化的世界里嗅得古代墨水与纸浆的味道。

千年百年之间,书页在辗转之中逐渐化为书房里飞扬的灰尘,或是战场上的烈火,又或是林间的一捧湿润泥土。

但总有人做着收集白月光的事情,有的是用空旷而巨大的庭院留下一汪月光,有的则是拿晶莹剔透的玻璃瓶盛满这得来不易的希望。无力去收藏古书的我们,不如翻开《古书之美》,一窥藏书者对于古书的珍爱之意。


讲起古书,不得不谈的是为了古书而大为奉献的藏书人。

何为藏书人?

远在两千五百多年前,中国便有了针对书籍管理的国家机构,这个机构算是国家图书馆的原型。如此历代流传,自是古书收集的中坚力量。

在宋代,因为雕版印刷技术的成熟,大量刻本涌入市场,使得许多的书籍文献不仅仅被官府收藏,更是传进了民间私人收藏者的手里。这些收藏书籍往往带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也正是这些藏书人给古籍带来了额外的生命力。

在古代,有学问可得功名,有功名可得地位,有地位可得财权。大部分古人收藏古书的目的或许现在看来是不被认可的,但细细分析可以发现,是对于知识的追求和尊重使得他们对于书籍有了渴望,这其实是一种积极的目的。

到了近现代,中国进行改革开放,一批批涌现出来的革命家之间出现了分层。有一部分人是利用的知识,而大部分则是通过那股闯劲儿和对于当时界限的突破来博得财富。这大部分人更是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这就使得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是属于穷酸而被不屑的。而文革十年,大量被损坏的古籍文物更是令人心痛。

这是中国藏书史上的断层,也是藏书人的悲哀。

更觉得可叹的是,无论那场战争是否有硝烟,总有人在其中辗转而行,甚至于奉献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古书。

时代在进步,在一段时间之内对于古书的收集开始了复苏,也就使得《古书之美》的主人公得以收藏十万余册古籍。但他却叹息:“这么好的东西,如此轻易聚在一个小人物手上,对我而言是幸运,对社会而言却是悲哀。由此可见,这个社会的收藏体系是有问题的,他本应由能力更大者来完成。”


书籍一出现即是巅峰。

一是因为制作。

唐宋之际是写本与刻本的过渡时期,为了被众人所接受,在制作上必须要足够精美和吸引人。不可否认现代书籍依然有着足够精良的封面、装订、排版等等,但已逐渐失去美学的力量。现代机器批量制作出来的书籍与手工制作的古书,是完全无法相比较的。

二是因为真实性。

我国历代都有对于前代书籍的再誊写和再装订,或许是由于一些小失误,又或许是每位誊写者的观念不同,再加上语言在地域和不同民族之间的隔阂,如此一代一代导致越往后书籍的错讹越多。写本时代许多的书都是孤本,在刻本时期最初广为流传并保留至今的古书,记载着我们能够探访的最为真实的历史。

现代书籍并非一无是处,批量印刷使得知识不再限于一个阶层,千千万万的人都可以对于知识进行探索。另外如今也有许多排版精良的书籍值得我们收藏,也许千百年后书籍逐渐电子化,甚至无形到可以及时从脑海里输入输出时,它们也会变成古书。

谈起电子书,所带来的便利实在是令我们赞叹,网络对于知识的检索也让我们不必要为了一点东西而翻遍书架,但便利之外,也有些怅然若失。金属的味道怎么也比不过墨水的清香,缥缈的网络更是使得知识也带来了虚无之感,可以用指尖触摸的字迹才是最为安心。


古书是对于历史存在的证明。

举一个广而熟知的例子。朱元璋生前宠爱自己的长子朱标,所以在朱标先于自己去世之后,立了朱标之子朱允炆为太子。在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去世,朱允炆即位并改年号为“建文”,有意思的是,建文帝在他在位期间提高了文职官员的地位,在这个用武力建成的王朝里实实在在的去“建文”。朱允炆即位后大兴削藩,引起自己叔叔也就是未来的永乐帝朱棣的猜忌和敌意,在有名的“靖难之役”中不知所踪。

永乐帝即位后,坚决不认“建文”这个存在了四年的年号,将那四年改为“洪武三十二年至洪武三十五年”,并销毁了与建文有关的所有资料。

历史有一种特性,它永远由胜利者来书写。

无人可以站在一个绝对公正的角度来记录那段历史,如果永乐帝真的销毁了所有与建文帝存在有关的证据,那么我们将很难去判断流传下来的历史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被胜利者所篡改的。

后人之所以可以再现这段真实历史,一部分原因是史官对于历史的负责,另一部分就来源于古书。

古代印发的书籍都会带有相对应的年号落款,哪怕永乐帝销毁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带有“建文”款的书,民间还是悄悄流传收集着带有“建文”款的书籍。

这便是古书在历史上绽放的另一种美了。


我是一个喜爱读书的普通人,偶尔用自己写下的文字来赚得买几本书的钱。前些日子收拾了家里的书柜,属于我的书其实也不过是堪堪百来本,杂志倒是有许多。但就是这不足两百的书和几百本杂志,引得朋友一阵惊叹,肯捧着书读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是与藏书挂不上分毫联系的,但读书引导着我去买许多书,便逐渐懂得了藏书的一点点门道。

最起初,是用已有知识为支撑点来决定收藏方向的。

如我一开始是只喜欢看故事的,在手里的便是当时流行的各种小说,类别不限,看看简介觉得有意思就去买。后来喜欢上了科幻,到如今也是喜欢科幻,于是手里大部分的都是各种科幻小说。比如最初版的《三体》、王晋康的《天父地母》、何夕的《天年》,又比如特德的《降临》、格雷格的《天使女王》、克拉克的《2001:太空漫游》。再后来逐渐喜欢上了简单又干净可爱的文字,手中的书便署上了汪曾祺、余秋雨、庆山、阿城这些名字……

到后来,因为故事去看如何写作,因为科幻去了解物理数学科学的更深领域,因为干净的文字而对于文学更有兴趣,逐渐变得专业而较真。

古书的收藏便是这样,喜爱什么样的方向便去收集那个方向的书,而总是会由兴趣转为专业。

我们常常所爱的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并非中国至今的思维模式与体系的主线,大多数人觉得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及其所归类的经部书,才本应是藏书界的主导。

经部书所包含的儒家思想,是中国思想的主流,也是流转在书页之间思想的根本所在。冗杂难懂的学术研究阻挡了大部分人对于这类古书的收藏,但四部齐全应是一个热爱文学之人的目标。

虽然从某些方面来看,买现代书与藏书是相似的,但它们还有有极大的区别的。

一是古书往往需要花几十万几百万才可得到一份残本,往往需要收藏者的财力和魄力,还有极为刁钻的眼神才可。另外在买书之前,不会像我们即兴在书店逛一圈便可以选购一筐书,需要在有目标之前仔细查找有关资料,它的版本内容都需要细细比对,是一件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

当然也是有将其作为投资的人,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赚个中间差价,在这就不谈了。


藏书这件事情做起来,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就变成了一项关于艺术的事情。他们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标杆,伫立在明眼可见却无法触手可及的地方。

就藏书这件事情而言,一个没有财力地位和足够知识以及耐心的普通人,是很难做到的。

就藏书背后的意义而言,却是我们应当去了解学习的。

首先是对历史的尊重之情。

前文有提到,古书文物的价值之一便是它作为历史资料的身份。一件文物的存在让我们对于一段历史的存在与否有了更为确切的判断,一本古书的存在不仅仅有上述价值,还有它所记录的有关内容,更是值得去细细研究。

其次是对知识的敬畏之情。

前文有说过,经部书从古至今,所记载和宣扬的内容都是整个中国体系内的正统。风花雪月杨柳依依自然是文人墨客所咏之物,而他们之所以有咏物之情,之所以可以见一物思一人,见一景而咏一国,与文人骨子里的所流传的思想是息息相关的。

这种思想便是经部书所蕴含的。

谈及藏书者对于知识的敬畏,并非是说喜爱诗词散文小说话本的人对于知识不敬畏,而是追根溯源,它们的来源是都是这些思想。如果看书仅仅只是看故事看情节,追求浮于表面的文字华丽,而看不见一句诗背后蕴藏的真正思想以及作者内心的想法,实在是令人惋惜。

若是无力去见古书物质上的美,我们不如去看看古书之中流传千年依然未曾熄灭的思想之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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