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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阅读没有门槛,我会通读甲骨文和上古的神秘符号;如果阅读没有门槛,我会通读石柱上的《汉谟拉比法典》,如果阅读没有门槛,我会通读羊皮卷上的圣经;如果阅读没有门槛,我会通读古兰经;如果阅读没有门槛,我会指点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如果阅读没有门槛,我会坐在菩提树下,研习着贝叶经……
诗圣诗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可对我而言,不过是老生常谈。至少很多年以前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老师们大抵还是很可爱的,总是不遗余力的向学生灌输着——阅读。“要写好作文就要多阅读。”、“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者,致于学也;行万里路者,游于艺也!”……就这样,在阅读这个问题上,我一路顺着杆从小学老师讲台一直攀登到了大学老师的讲堂上。然后一个鱼跃,蹦到了大师那里。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鲁迅对我来说就是大师。他在指导清华大学文学系学生许寿裳的儿子许世瑛读《抱朴子》时就指出:该书“内篇”宣扬神仙方药、鬼怪迷信,是错误的,可以不读;“外篇”论述人间得失、臧否世事,有不少正确的言论,这就是要读的重点。”
按照鲁迅所说的《拿来主义》的风格,上面的事换到今天来说,我们读书要读文章、书籍中的精华,而去其糟粕。因为只有精华这部分凝聚了作者最大心血的东西对我们最有用。就象一锅经过文火慢慢熬制的鸡汤一样,精华营养都在汤里了,至于鸡肉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简单处理掉就行了。我们将鸡汤的营养吸收掉,化为自己的东西,用于增强体质,陶冶情操,健全思想。
可是现代的鸡汤因为人们的一番神操作出现了许多模样。有的越变越稀,却仍保留了鸡汤的味道,而且味道还很不错。后来才知道,这类鸡汤原来是鸡精兑水呀。在高科技的夹持下,鸡精兑水的传奇还在不断续演。毕竟点水成金还是很有商业价值的。有的则变的越来越浓,有点浓的化不开。别的不说,单就味道就不讨人喜欢。
其实,鲁迅对于书籍还是很有看法的。特别是对焚书、毁书、篡书、抽毁、剃剜、删改等等,是深恶痛绝的。
“杀人还不行,还要诛心!活着的文人诛灭了,还是不放心,还要篡改死人的文字!”
“我们中国人对于不是自己的东西,或者将不为自己所有的东西总要破坏了才快活的。”
——鲁迅先生说。
一时间我对鲁迅先生有些气:你既对焚书、毁书、篡书、抽毁、剃剜、删改的那些人深恶痛绝。却指导自己的学生读半拉子书,还美其名曰: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你与那帮
焚书、毁书、篡书、抽毁、剃剜、删改的“恶贼”相比,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同属于一丘之貉罢了。甚至比他们更可恶。那帮“恶贼”也只是开出了虎狼药,你开的可是一剂慢性毒药啊!
还好昨天写了一篇关于点心的文章,还好在飘渺的梦里似乎得到点东西。把它用到鲁迅身上,还算合适:对待鲁迅,既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和他太近了就不会谦逊有礼地对待他,和他疏远了,又会对他产生怨恨。
谦谦君子,温婉如玉。想到这里,且消了气不去与他计较!
后来又看到鲁迅说过的话: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大抵如此,大抵!”
“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
原来是误会鲁迅了!
原来读书是要分时、分地、分环境、分场合、分人、分境界的!读书不易,阅读更难。想到此处,不觉自己跑到何处开始神往起来了。
遥见读书成了一项巡天揽月的浩大工程,未来的人们正像他们的祖先修巴别塔那样虔诚地努力着。
读书是那么的困难!阅读的门槛竟如此之高!真令人沮丧!
轻轻的,身后传来一位异域女子遥远的、宛如唱赞美诗一般的读书声: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啊,如果我有三天视力的话,我该看些什么东西呢?
第一天,我要看到那些好心的、温和的、友好的、使我的生活变得有价值的人们……
我把第一天给了我的朋友,给了那些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东西,第二天我看到人类和自然的历史面目……
我能看见东西的第三天就要结束了,或许我应该把这剩下的几小时用在许多重要的探索和追求上,可是我怕在这最后一天夜晚,我还会再次跑到剧院去看一出狂喜的滑稽戏,以便能欣赏人类精神世界里喜剧的泛音。
到午夜,我从盲人痛苦中得到的暂时解脱就要终结了,永久的黑夜将重新笼罩我周围。当然我在那短暂的三天时间里,不可能看完我要看的全部事物,只有当黑暗重新降临时,我才会感到我没有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过我脑海中会塞满那美妙的回忆,以至根本没时间去懊悔。今后无论摸到任何东西,它都会给我带来那原物是什么形状的鲜明回忆。
“我第一次阅读故事,是在1887年5月,那时我七岁。从那时起,我如饥似渴地品尝着手指触摸到的一切书籍。”
——海伦·凯勒《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或许,阅读,是最不需要门槛的升华人生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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