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远回府以后,总觉着不对劲。当兵的这暴脾气一上来,就越想着要闹个明白。可是你想闹明白就必须去问公主。传了几次要见公主的话,都以公主在备嫁,不方便见外男为由拒了过来。
袁绍远也不可能去跟皇上说,再说,要去说什么呢?
眼见着还有俩月公主要去铎铎了,袁绍远的心里像猫爪子一样七上八下。
可是他向来不是那种纠结的人,本身琐事就多,几次拒了以后,就索性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吧
乐阳公主这些时日安心的教导弟弟,不出宫门半步。嬷嬷看着公主越来越消瘦,只能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奈何,公主再怎么吃还是不长肉,这几日更惨,吃了吐,吐了吃。小翠吓坏了,忙想着去叫太医。
嬷嬷拦住了小翠,并告知不要声张,嬷嬷这些时日,是提心吊胆的,她并不想让公主走这条路,又知道公主主意大,最后被公主说服了,大不了就做庶民呗。反正只要有她老婆子在,定照顾着他们平安长大。
待嬷嬷给公主把脉后,果真有孕了,嬷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索性抱着公主大哭了起来。
第二日,公主早早起床,命小荷小翠给自己穿戴整齐,拿着写好的奏章往朝会大殿走去。她没有让嬷嬷跟着,也没有让宫女跟着,一个人像穿着战袍慷慨赴死一样。
其实,就是赴死。一旦去了铎铎就再也回不来,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此刻,朝堂上又争论的很热闹,乐阳知道,马上就会被她这个热闹给掩盖下去。所以,她笑了,笑的怡然自得。
“陛下,七公主请求进殿”,传话小太监道。皇上和满朝文武大臣都是一惊,心想着,这七公主到前殿来所谓何事呢?
“宣”,皇上拧了拧眉头。
“宣七公主觐见”小太监长长的尾音响彻殿内外。只见七公主款款走来,眉眼肃穆,此刻,顾绍远也在,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公主,不见还好,每次见公主,心就像揪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这是在为公主惋惜,小小年纪远嫁他乡可不是惋惜吗
王家舅舅们也在,看着外甥女瘦削的脸颊,老泪就要落了下来,可是要忍。
七公主知道这殿上有盼着他和亲的,有心痛着她的,她什么都不能想,她只有一个目的,留在京城,护佑幼弟。
“臣妹乐阳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乐阳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乐阳,快平身吧,你今日所谓何事?“皇上道。
“陛下,臣妹有一件大事,不得不说。臣妹连日来一直梦到父皇,他在斥责臣妹抗旨不尊。”乐阳昂头道,“昔日,父皇与平昌侯爷定下婚约,将臣妹许婚侯府嫡长子,虽无明旨,但有口约。列为王公大臣,知晓此事的人不在少数,恰今日侯爷也在,”七公主说话间,向侯爷深深一拜,“请侯爷说明一下当日情况吧”
平昌侯爷素性耿直,正要上前,被户部侍郎截住了话茬。“七公主,老臣倚老卖老了,在民间,长辈之家也会偶有玩笑,这都做不得数的”。
皇帝今日着实感到有些被动,他生气七公主将这种难看的局面至于朝堂之上。再者,与铎铎部落的婚期已定,板上钉钉的事情岂能儿戏
公主并不发作,又对着皇上深深一拜,“皇兄,臣妹这里有奏章一份,请皇兄过目”,皇上并不想看什么奏章,但是也不得不过目一下。
不看也罢了,一看,皇上的一口血都要涌上心头。
“陛下,乐阳今日很是惶恐。
我想私下向皇兄说,但是担心皇兄会左右为难,所以我不得不将父皇搬上朝堂。
在我的心里,只认袁绍远为夫婿,这是父皇为我选定的。
现在,我已有孕月余,您可以猜到的。
正是那一日,我请求见袁绍远一面的结果。
乐阳不后悔,也不觉着羞耻。
那一日,袁绍远并宫内所有宫女都被我迷倒了
您知道,我有这个能耐的“。
皇上愤怒的看了袁绍远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乐阳已经不能去和亲了,铎铎可汗如果知道公主非完璧之身,会以为这是对其故意侮辱之,和亲不成反成仇
他也知道,既然乐阳已经怀了袁家的孩子,可以借着先皇的由头直接指婚最为上策
皇帝看了看乐阳,又看了看袁绍远
罢了,一个是挚友,一个是妹子
皇帝重新坐回位置,朗声道,先皇确有言,将乐阳许婚袁家,既父皇多次托梦,不能让先皇泉下难安.....皇帝已经这样说了,余下臣工倒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散朝后,皇帝独留下了袁绍远,恨恨的将乐阳的奏章摔给他。袁绍远看到内容,也是惊了
他真是张口结舌,哑巴吃黄连,面对皇帝的责问,他啥都没说,转身就走了,气的皇帝直跺脚
袁家哥儿回府后还是一肚子窝火,他觉着自己被利用了,而且被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用这种方式利用了,她居然给自己下药,可恶,可恶至极。
此刻的袁绍远真想掰开乐阳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七公主此刻超级平静,她回来后感觉很疲惫,喝了碗安神汤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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