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声声,“哥哥苦,哥哥苦”的声音不绝于耳;乌鸦也不甘示弱,“呀…呀…”或“哇- -哇- -”,嘶哑的声音不招人待见,据说不吉祥,甚凄凉;还有麻雀,不知名的鸟儿在一起啁啾;向前天,前天是盛夏的节奏,温度陡然升高,那太阳似乎在发威,发怒,俨然是一个脾气暴躁,颐指气使的公子哥儿;知了也在嚎哭,歇斯底里的呐喊,似乎憋不住几个月的沉默和哑巴似的光阴,放开喉咙,一声比一声急促;好在前晩上一场雨,以柔克刚,把它的怒火浇灭了,把知了也打回原形。温柔似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可见,还是温柔厉害,太刚易折;早上空气清新,润润湿湿,还有鸟儿们的大合唱,春的气息越发浓郁了。
碧绿的黄花苗郁郁葱葱,在风中摇曳,或许再过一个多月,它们便生出碧绿的杆杆来,碧绿的黄花崽崽来,点缀着这山野,它们是春天的宠儿,也是乡民的希望,不辜负这黄花之乡的盛名;道路两旁的油菜已经结籽,它们已是青灰的颜色,饱满的籽儿像饱满的虫儿一样密密麻麻的结在枝头上,不时迎风点着头,亲热得没卵谱;玉米苗青青的,看起来不起眼,弱弱的,但在春天雨水的滋润下,会茁壮成长,不出一个月,蓬勃向上,就会有一人多高,就会成为夏日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一眼望去,山青水秀,哦!处在春天里的家乡,尽管寂静,尽管人烟稀少,看到人像看到稀罕物,好像处在一个远古的山顶洞人的时代,但毕竟还有润物无声的春天,前晚一场“好雨知时节”的春雨,即便是姗姗而来,但来了就是礼,就是惠顾,就像说酒醉后来人一样。
走在路上,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很浓郁的那种,便左右的看,哪里来的呢?哦!橘子树散发出的。橘子树结白花,密密麻麻,满树披麻戴孝似的。有些花,或许香味不浓,只是幽香,暗香之类,若是不仔细闻,疏忽了;或者不经意间又闻到。就像一个没有涂脂抹粉的女孩,天生丽质,无需打扮,身上自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但橘子花不同,要香就香得浓烈,香得透彻,香得坦然,恣意挥洒,无需遮遮掩掩,冲天香阵透长安了。读过许多古诗,但好像赞美橘子花的诗比较少,即便有也是不出名,凤毛麟角;或者本人孤陋寡闻。“四月橘花空茂美,谁人领悟尔情怀?”这个倒是真的,大诗人注意桃花,梨花,牡丹之类,橘花倒是白开了,空有一身的梦想,一身的香味。
远处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凄厉的哭泣声,这与春天的身份,春天的节奏似乎不相符,似乎把春天的美好冲淡了,但有生便有死,生死轮回,无碍这春天的美好,无伤大雅;况且每个人的感受也不一样,有人在春天里欢喜诞生,有人在春天里无奈地死去,有人欢喜有人愁,若是战火纷飞,尸横遍野,哪里有半点春天的味道呢?即便说春天有多美好,那也是诗人的事,文人的事,其实与普通人无关;村里的人们也不会特别钟爱春天,只是按季节行事,忙着耕种,忙着施肥,忙着浇水,只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满满的春望倒是有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