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正在看春晚的我就被一通电话打到医院,是一名咳嗽发热的病人。其实,谁都不能真正理解从武汉逃离者的心态,那真是千奇百怪。但唯一的的、共同的,是为自己找的理由很多,为他人想的太少。这个人是不是从武汉回来的,我不知道,他自己也是否认。但从他惶惶不安的样子来看,他说的话要存疑。基层医院没有检测病毒核糖核酸的试剂盒,从化验及影像学又不能在早期确诊。从医院离开的我对这样的病人真是无可奈何,为了家人和邻居的安全,我去了另套住宅居住,开始了自我隔离的生活。
后来疫情的发展,证实了我的先见之明。我隔开了疫情,却隔不开思念,一个人久了,总是不免孤独。从大年三十到元宵节,一人独住,一人做饭一人吃。有时会做多饭,吃不完就下顿接着吃,反正是冬天,不坏。有时,我会楼上楼下踱来踱去,反正也惊扰不到邻居。四周很静的夜里,我会无意间喊出妻儿的名字。
上班虽然很危险,但上班的忙碌可以让你忘记孤独,你可以称呼同事为战友,携手并肩与无形恶魔搏斗。有些女同事会吓到默默在角落流泪,但到了换班的时间,依然会迅速穿戴好防护衣冲向前线。我们来不及责问、没时间抱怨,只有全身心舍命投入。昨天打骂过我们的病人,今天我们依然会尽心尽力的服务,那怕心存委屈,想揍他一顿,那也要等到他痊愈再说。
有一种孤独蚀在内心深处太久了,没有人知道从何而来、何时会去,因为,真正的孤独是说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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