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东临碣石

文/木叶山

图1，图片来自网络

《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首四言古诗，为魏武帝曹操所作，脍炙人口，传送至今。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曹操亲率大军，北征乌桓，得胜回师，途径东海之滨宿营，有幸站在了那临海碣石山上，举目观望这烟云浩淼的大海，只见波涛汹涌，苍茫无际，奔流不息，伸向了远方。怀着战争胜利的喜悦，放眼向景物望去，激起了心中的万丈豪情，为明心志，作诗咏之。

这里得从一段世人少知的故事说起，在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曹操在官渡打败了袁绍，把袁绍赶到了黄河之北，接着出兵河北，夺取了冀、青、幽、并四州之地。

袁绍死后，其子袁尚和袁熙率十万残余，投了三郡乌桓联盟单于蹋顿，并与其结盟，企图借乌桓的力量夺回冀州。

这乌桓历史上，原与鲜卑同为东胡的一支，游牧生活在饶乐水（今赤峰北西拉木伦河）一带。公元前三世纪末，匈奴大破东胡后 ，迁址乌桓山（也称乌丸山），遂以山名为族号。东汉时期，大批乌桓人南迁，迁址到今天的辽西地区。并在上谷郡设“护乌桓校尉”。东汉晚期，在辽东、辽西、右北平，结成了乌桓三郡军事联盟，割据辽西，史称“三郡乌桓”。

曹操为了实现北方的统一，消除袁绍残余割据的隐患，在建安十二年（207)， 在冀州集兵会师，亲率大军北伐。遂以张辽为前部先锋。

这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少时为雁门郡吏，后被并州刺史丁原召为从事。后从吕布，为骑都尉。吕布败亡后，张辽率众降曹操，任中郎将，此人勇力过人。

又以张郃、曹纯、牛盖等为将，率军兵出卢龙要塞（今喜峰口），经白狼堆，攻打乌桓的老巢柳城（今辽宁朝阳）。

塌顿在柳城闻报，便遣任去召辽西单于楼班，辽东单于苏仆延，右北平单于乌延和袁尚、袁熙兄弟等起联军数万，在白狼山当道列阵劫击曹军。

这时曹操的中军也随前部先锋张辽到达了离白狼山十里之地，忽然前方探马来报：白狼山坳布满了乌桓联军，正在当道扎营。曹操闻报，见自己前军较少，便有意命大军驻地宿营，以待后军。

张辽闻之，随催马来到了中军，见曹操有意下寨，便谒见说：“公何不趁敌立足不稳，乘而攻之，不获全胜，也破一部。”曹操见问，沉默一会便说；“我恐前军少，不能胜之。”张辽见疑便说：“敌军正在扎营，此时出兵正是出其不意 攻其不备也！我军可用疑兵之计胜之，敌人怎知道我兵少？”曹操纳其言：随将中军帅旗（麾）赠予张辽，命张辽全权指挥攻敌。又命哨马传令后续大队加速跟进，不得有误。

张辽领命而去，曹操遂命牛盖率百余人，再来的路上，和林中遍插旌旗，又命百余人马尾栓树枝，顺路纵横拉起尘烟，以状士气，迷惑敌军。牛盖领命而去。曹操见牛盖走后，又传中军校尉安泰来见，密嘱“如此这般···”安泰领命而去。

且说曹操大军前部先锋张辽领命后，遂命张郃，曹纯各领一军，自率一军，兵分三路攻打乌军。便密嘱二将：“擒贼擒王，主攻塌顿中军。毕其功于一役。”二人领命，各率兵急行。不时三将率军来到了白狼山下。

张辽见乌桓大军布满了白狼山岭，当道山口有一大纛，大纛旗下有一将官，身穿皮甲，头戴雉尾翎。执戈窜马率军，一马当先奔张辽帅旗杀来。

原来他就是这三郡乌桓盟主塌顿单于，见曹操帅旗当先到来大喜，对众将说；“都说曹操用兵如神，今看其用兵，只是徒有其名，他兵微将寡，岂能撼我数十万大军。今天定叫他们又来无回。”

说完，率军直奔张辽帅旗杀去。张辽在马上，见大纛旗帜奔他而来，心中大喜，但见众将有些惊惧，便厉声喊道：“我后续大马上就到。破敌就在今日。”说完便挺抢催马向乌军杀去，两军杀在了一处，这张辽所率亲军，无不以一当十，奋勇向前。

两军正在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忽听曹军中，战鼓声大作，士卒喊杀声震天。原来是安泰按照曹操的旨意所为。乌桓人马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喊杀声震撼，放眼往曹军望去，只见十里之外，烟尘滚滚，旌旗游动，不知来了多少曹军，乌桓众将见了心中胆怯，有的率先逃走，塌顿单于也制止不住，随军逃去。

张辽在马上见塌顿也逃，遂张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塌顿战马，战马负痛毙亡，塌顿翻身落马，张辽提抢催马追去，塌顿部将奢余见了，抡刀催马来救 ，被曹将张郃截住厮杀，塌顿弃马步行而逃，被张辽追上一枪刺死，取了首级。乌桓众将见单于塌顿已死，兵无战心，顿时化作鸟兽各自逃命。

这时曹军后续大军也赶到，加入了战团，见乌桓军大败，逃往柳城。曹操便命大军追杀，这乌桓军兵败如山倒，败军迤逦百里，丢盔弃甲，沿途死伤士卒、丢弃的战马、辎重无数。

大军追杀到了柳城、俘获乌桓降众二十余万，彻底打垮了乌桓，曹操命将降众全迁入了内地，便率得胜之师而回，途径东海之滨，宿营后，登碣石山以观沧海，赋诗咏志。自此乌桓消亡。

2024年4月23日，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