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去湖边走路,路过一公交车站,见一排老人坐在那里等车闲聊,其中一老汉跷着二郎腿,手执一根烟枪在那里吸叶子烟。那神情,那吸烟的姿势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
叶子烟又叫土烟或旱烟,它的劲大油烟重,但尼古丁含量比纸烟要低。在我还是孩童时就看我爷爷抽吸叶子烟。现在在都市里已经看不到了,偶有去云南、贵州乡下旅游时还能见到年长的人抽吸。爷爷是位矿工,据说年轻时就得了矿工的职业病一一肺气肿,但这叶子烟一直抽到了九十岁才戒掉,而且再检查身体,发现这职业病消失了!这个我也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记得我儿童时,父母忙工作,把我放在婆婆爷爷处带养了几个星期,爷爷家在沙坪坝区新桥的路边上,卧室与厨房是分开的,卧室很小也就二十来平方还隔成两小间,放上两张大床就非常狭窄了。厨房大,足足有十多个平方,但是两家人合伙用的,一家一个灶台,一家一个餐桌。所以,我们除了睡觉外更多的是在厨房里会客、玩耍。爷爷是个不多言的人,个子矮矮的,瘦瘦的,一头银发但很精神。爷爷烧得一手好菜,特别是烧白,全家团圆时必上此菜,每一片肉削得薄薄的,皮皱金黄黄的,肥的入口即化,瘦的嚼劲十足。这传统到爷爷八十多岁还亲自操厨而且手艺不减。吃完饭后的空闲,爷爷就喜欢听着收音机的川剧,慢慢的摆弄他的叶子烟,我也充满好奇跟着爷爷摆弄的。先要把烟叶整理好,分出好坏来,有的是整叶较好,有的有残缺,有的只有小叶,一张张的摆在桌上,爷爷要先确定这次要做几根成型的烟,然后准备棉线,一支烟要用两极绑在烟的两头,最后就是裹烟,绑烟。这是个细致活,烟要裹得两头一样粗细,那些残缺小叶要藏在整叶的里面不影响外观。绑烟对男人粗糙的手而言是个手艺活,细棉线要缠在烟上三圏打结,要绑紧,不然烟散了,不紧实会影响抽吸的效果,空气进多了也会潮湿。我帮爷爷做得更多的就是绑烟。绑完烟后最后做修饰,把裹出多的烟头剪掉,使烟的长度一致。这工作慢慢做来也要花上一个小时,爷爷总是做完后选上一根插上他长长的烟杆上,点个火,悠闲的抽起来。而我还是嫌那味太炝人,一溜烟跑出门去玩了。
爷爷九十九岁时去世了,离开我们也有十年了。能记住的往事也渐渐模糊了,但这叶子烟的味道却让我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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