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昨天,兰回乡里,我同她视频,她给我看她家屋后的柿树。视频里,柿树的枝叶间挂满了也许尚未很熟的柿子;柿子的个头很大,颜色有些青黄。
“可以采下来焐着吃了。”兰在视频里笑得十分灿烂。
我想得到她的意思。有一回,我去她家,她母亲就曾对我说:柿子是不能留得太熟,鸟雀会吃的。兰也总是这样认为罢。
今天,我在自家乡里、场门前的河岸边,我伫立在仅有的一棵柿树旁。柿树看上去很单薄,并不多的伸展的枝叶,高度不过二米余。但就是这样一棵并不起眼的树,却结了累累的大的果实。只相比兰家的那株,果实尚青涩得很。
我好像遗传了祖母的偏好,祖母喜欢吃柿子,我也喜欢吃。但自家的柿树,也许品种有些不同,果实成熟既晚,味道也并不好。我记起,柿树是家父在三年前所栽。那时,种柿树的河岸先有我种一株腊梅,到家父种了柿树后,他颇嫌紧挨柿树的腊梅讨力——即争夺养分——他一度扬言要铲掉腊梅,至于期间,我再三请求,腊梅才免遭祸害。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后栽的柿树反而长势喜人,而那株腊梅有些示弱,每年只开点缀似的几朵花。
起先,家父是重利的,同我追逐风雅自然很有些不同。到柿树结了并不好吃的果实,家父很是失望,他又扬言要将柿树铲除,而栽植其它果树。但我觉得柿树很美,有无果实还在其次,于是又怂恿家父将柿树留下。家父也同意了。
在现在,我看着这些在枝头挂着、也许到冬天才会熟透的柿子,我虽然并不喜欢它们的味道,却终于满足了某种逸趣。
况且,兰家的柿子总是甘美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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