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爱情产生瞬间的感受吗?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里是这样写的:希尔贝特的名字传到了我的耳畔…就像绿色的喷水管中喷出的水珠,那样尖利、那样沁人心脾地洒在茉莉和紫丁香的花丛之上;它用纯洁的空气渗透它所经过的地区,并以缤纷的虹彩笼罩那个地区,它还以它所指的那位姑娘的神秘生活,把那个地区隔绝起来,成为有幸同她一起生活、一起旅游的人们专有的禁地;这一声呼唤在山楂花下,在我的肩头,表明了他们亲密的关系,表明他们同她、同她神秘的生活是亲密无间的,我更觉痛心,因为我无法进入那个神秘的天地。
看看我们的四周,简单粗暴的语言和文字铺天盖地。长期受此熏陶,一般人对看到的事物只有公式化的描述——月亮一定是皎洁的,天空一定是蔚蓝的,人群一定是人山人海,草原一定是白云、羊群、姑娘和美酒……
我们的表达方式和我们的感受方式息息相关,而我们描绘世界的方式必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我们最初怎样体验这个世界,那些陈词滥调伤害了我们对世界的感受。在速朽但层出的当代语境面前,中文的优雅变得越来越不合时宜。
墙上的蚊子血,衣服上的饭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张爱玲写出了“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就是作家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他们以独特的方式感受世界,然后用有生命力的文字,忠实而细腻地捕捉这种感受。
也许我们学着像作家一样感受这个世界,记住爱情产生瞬间的感受,到秋天的树林里去站一会儿,看着每一片雪花徐徐降落……用自己的方式感受世界,然后用自己的句子表达感受。
如此,就像张国荣唱的,“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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