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门口,在霓虹灯光彩的光芒的掩映下,馨儿还是一个人。
她注意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是一个人,周围有两个门童,着工作服,都没有对馨儿搭理一下,当然了这也是习惯使然,因为除非顾客进去门童才会施礼,而一般工作人员进进出出门童可以装作没有看到,当然了,如果是经理或者管理水平比较高的人来了,免不了几句套话。
大门口附近,只有馨儿和两个门童。
“老站着干嘛?”一个门童问她话了。
馨儿这样堵在大门口,虽然不至于影响顾客的进出,但从外面走过的人看到了,难免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过来,虽然此刻还没有路人打算进入这家酒吧。而门童也是为酒吧的生意着想,毕竟大门口是一个招牌地方,别人可以通过大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
另一个也点了点头,不爱说话的样子。
“等人。”馨儿冷冷回答,而且瞬间真的感觉全身发冷,裹紧了衣服,不过一件一身怎么裹也裹不紧。
“都下班了,还等谁?”门童说,还是刚刚那个,而另一个保持礼貌的站姿,对两个聊天的人视若无睹。
“就是等人,等人和我一起下班。”馨儿说,看着路上来来去去的人群,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寞感窜上心头。
“谁,馨儿,我们都知道你今天提前下班,你今天和谁一起下班呢?”门童问,仔细看了一眼周围,还是没有人进来,毕竟都午夜过后了,要进酒吧的人早就进来了,而有些K歌完了的这个时候才进来,而时候不巧,今天似乎没有人K完歌打算到酒吧喝喝酒。
“同事。”馨儿说,冷言冷语,不想多搭理这两个门童,毕竟进入酒吧这么久了,馨儿还不知道他俩的名字,而他们消息灵通,对酒吧内外事情了如指掌,何况一个进来有个十来天的女孩的名字呢。
“不会是我俩吧!”另一个不爱说话的门童说话了。
“闭上你的臭嘴。”刚才那个门童说:“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馨儿是有男朋友的人,我们只是一起上班的同事。”
“你也闭上你的臭嘴,没事别和我瞎扯。”馨儿笑了,忍不住了,这条街上还是有一些暖意的,在这两个门童和她无趣的谈话中,至少他们没有那么冷冰冰的眼神,还有其他的,比如心,心都是暖暖的,不如那些冷冰冰的心。
“没人来接你吗,馨儿,今天下班?”最开始那个门童说,眼神有些淫邪地笑了。
“待会儿就到。”馨儿说,看了一眼周围,她也不知道今天下班谁来接她,反正是她认识的人,可她不知道野息说的人是谁。
“要不,”刚才那个门童说:“我申请休假,送你回去吧。”
“你闭上你的臭嘴,小心馨儿的男朋友揍你,馨儿的男朋友是练跆拳道的。”另一个门童说,冲刚才那个门童使了使眼色。
“才看不上呢,喜欢打架的人,都看不上。”馨儿瘪瘪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那经常来酒吧喝酒的那个画家怎么样?”刚才那个门童说:“就是经常一个人喝酒的那个,而且有时候一个星期天天都来,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你看到过他几次。”
“你还跟他说过几句话。”另一个门童补充道,两个门童在炫耀自己的消息有多灵通似的。
“没趣。”馨儿摆了摆手,说:“就知道喝闷酒,不喝醉还不放过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别人搭理他都不回话,包括我。没趣的人!”
“你不会看上老板了吧,馨儿?”刚才那个门童说,“眼光高呀,可老板是个花花公子,女朋友换的勤的时候一个星期有两个,不可靠,虽然钱有的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老板不可靠。”
“你不过想说你可靠罢了。”另一个门童说:“背后别说老板的坏话,小心老板听到了扣你半个月工资。”
“没事,”馨儿又摆摆手,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不会把这个话到处说的,以后有什么事情相互照顾一下,就当交个朋友。”
“你都开口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刚才那个门童说。
“有什么事情,相互照顾,对,咱们都是朋友。”另一个门童说,笑了,有点傻的样子。
“他怎么还不来?”馨儿装模作样地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等谁,只是野息说了,有人会送她回家,虽然不知道是谁,就算不认识,也可以放心,毕竟是野息介绍的人。
“大帅哥吗?”刚才那个门童说,看了一眼马路上,仔仔细细注意着每一个人,然后说:“依我看,没在马路上。”
“废话!”另一个门童说:“馨儿又不是瞎子,她自己看得到。”
“我正瞅着呢。”馨儿冷冷回答道,这会儿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应该有一米八吧,馨儿。”刚才那个门童说。
“不一定,或许一米九。”另一个门童说。
“你们俩,整晚都这么站着吗?”馨儿说,心有些不爽了,可门童毕竟就是干这个的,说得专业点叫门童,其实就是形象保安,专门在大门口负责迎宾。至于为什么不是女的,类似礼仪小姐那种,没人明白,反正一直站门口的是男的,这是老板的心思,老板要求这样,那就照办呗。
“这是我们的工作。”刚才那个门童说,笑了笑,很自信的样子。
“门童我们都干得这么敬业,虽然工资低了点。”另一个门童说,还摆了个立正的pose,虽然上级并没有来检查。
“怎么,你干个门童,还想升官呐。”馨儿说,有些不顺气了,这不叫人穷志不穷,这更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有,没有。”那个不爱说话的门童说,“半夜三更,我俩没事,经常这样胡扯,反正都是一晚上的事儿,拿一晚上的工资。”
“都是这样,一起上班,随便聊聊,随心所欲,不用介意,想聊什么,我们便聊什么,常常胡吹的。”刚才那个门童说:“这些话,希望馨儿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本来就是两个耳朵,左边一个,右边一个。”馨儿说,故意扯扯自己的两个耳朵,还晃了晃脑袋。
“我来了。”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是沉木。
“沉木!!”两个门童同时说,“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了?”
“我来接她。”沉木指了指馨儿的后背。
两个门童瞬间哑巴了,不知道说啥什么才好,只是看着馨儿,她也没有说话,只好沉木先开口,“聊天聊热络了,就回去吧,我送你。”
“嗯。”馨儿点点头,然后一步踏出酒吧的大门。
外面的街道可真凉快,在酒吧门口站着只感觉闷热,里面的冷风吹不出来,外面的气息进去不了,站着就难受,还好两个门童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走了几步,馨儿心情好了很多,主动跟沉木说话。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馨儿说,感觉自己的话不对劲,补充说:“怎么一直在酒吧里躲着?”
“我尿尿,不行吗?”沉木说,听她的话有些不是滋味,嘴唇下扬,说:“还有点肚子疼,还有点便秘。”
“你应该吃新康泰克。”馨儿说,看着前方,说:“一直送我回家吗?”
“为什么,我没有感冒。”沉木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旧康泰克无效了。”馨儿说,被自己的玩笑给逗乐了,而沉木阴沉着脸,什么话都不说。
“别有一搭没一搭的,我不吃这套。”沉木说,看着前边,说:“走吧,送你一程。”
“送到哪里?”馨儿热切的问,虽然她也不想和沉木有过分的行为,不过这深更半夜街上没人的地方,她的心灵有些飘了。
“你该去的地方。”沉木说,不多搭理她,看来这次的任务沉木是分外不想执行的,可野息跟她说了,不是命令也成了命令。
“我家咯。”馨儿说,笑嘻嘻的。
“不是。”沉木说,瘪瘪嘴,再说:“没那工夫,深更半夜的,我打瞌睡了,别耽搁我的时间,我也不想耽搁你的时间。”
“要不要我给你捶背呀,沉木?”馨儿嗲嗲地说,以为今天晚上会有意外收获。
“锤鸡巴。”沉木脸色一沉,推了馨儿肩膀一下,说:“野息知道了,会你让进医院输液的,你个蠢蛋。”
“你喜欢我就行了。”馨儿装作委屈的样子,而且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肩膀,仿佛那力道不大的一下把她推痛了。
“是不是真要揍你几下,你才明白我的态度?”沉木捏起拳头在馨儿眼前晃了晃,没有拿下来,等馨儿回话。
“有话好好说嘛。”馨儿嗲嗲地,双手按下沉木的拳头,语调才恢复了正常,说:“不干就不干,谁稀得喜欢你似的。”
“送你回家,大姐。我送你回家吧!”沉木说,一脸难堪,看来他也是个妻管严,虽然现在没有结婚。
“你可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我,好尊敬我哟!”馨儿说,双手合在一起,手掌对着手掌,脑袋晃来晃去,卖萌的样子。
“哟你个头,当真想吃一顿揍,是不?”沉木说,可馨儿装作没有听到,pose依然摆着,沉木说:“我是说,你又老又丑,都可以做我姐姐了,我们俩,不合适,一次也不合适。”
“好吧。”馨儿恢复了常态,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还是同事,是不?”
“还是好朋友。”沉木说,指着前边的车站,说:“快到了。”
“啊??”馨儿没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似的,说:“就送我到车站呐!”
“我送你上车,行不?”沉木说,语速很慢,生怕馨儿听不懂似的,说:“通宵都有公交车,车来了,直到你上了车,我才离开,成不?”
“不送我到家里吗?”馨儿说,又开始摆pose了。
沉木装作没看见,眼睛看着公交车来的方向,想了想,说:“不送了,我回酒吧还有些事情,杂事,必须今天完,不能多陪你了。”
“这样呀!”馨儿说:“可惜了。”
“没工夫和你废话了。”沉木说,指着远处。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夜空之下车站是个光明地带,只是少了过往路人的走来,馨儿要一个人回到睡觉的地带。而沉木此时也变得很乖,不像酒吧里那样时不时装怪,心知肚明的事儿何必瞎猜,毕竟野息是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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