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逛街,男人也没有那么累了,基本一座商业中心就够逛上一天的,当然很多是一天还逛不完的。商业中心配套齐全,男人也可以找到自己消遣时间的地方,静待原地等候逛街的主角随时安排就行了!
中秋节陪家人逛街,中秋团圆其乐融融,为了避免言多必失,有些不合时宜的表态,我主动提出到书店等她们通知。
因为这个时间是机动性的,我不可能选择一本书在那好好地读下去,于是就这里翻翻那里瞅瞅。
汪曾祺先生的小品文,是经常被我翻看的,主要是篇幅短不影响时间。
《在西南联大》是汪曾祺的一部小品文集,我就随手翻看了一篇。
文章的题目就叫“蔡德惠”。
蔡德惠是一个人名,什么样的人让汪曾祺先生念念不忘,单独写文惦怀,一定是亲朋好友或者是至交,而读完文章,却发现不是,只是泛泛之交,但却在汪曾祺先生的生活记忆中占了一席之地。
细品之下,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有着类似的情景,某人和你交往不多,却让你记忆深刻久久不能忘怀,没有什么交情却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汪曾祺先生与蔡德惠君相识于西南联大。西南联大是抗战期间由北方十余所大学迁校到云南的联合办学,在那个艰苦的环境下许多人是忧苦激愤,也有人感情失常。而蔡德惠君的对世界布满温情、平静而自然的样子给汪曾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他人颇瘦小,精神还不错。”
和阳光的人在一起,心就不会晦暗,我在想在那时那种战乱的环境下,蔡德惠君的温情、平静、精神无疑是对汪曾祺先生是产生影响的,因为那些刚好当时环境所缺的一种精神。
汪曾祺先生与蔡德惠君交往的并不多,而恰恰是这为数不多的交往让汪曾祺先生难以忘怀:
我离开联大到昆明乡下一个中学去教书,就不大再见到他。学校同事中也有熟识他的人,可谈话中未听到提过他的名字。想是他们以为我不认得他。再,他人极含蓄,一身也无甚“故事”可以作谈话资料,或说无甚可以作为谈话资料的故事。我就知道他在生物系书读得极好,毕业后研究植物分类学,很有希望。研究室在什麽地方,我亦熟悉,他大概经常在里面工作。有一次学校里教生物的两个先生告诉我要带学生出去看一次,问我兴奋不兴奋去走走,说:“蔡德惠也来的”。果然没几天他就来了。带了一大队学生出去,大家都围着他,随便掐一片叶子,找一朵花,问他,他都娓娓地说出这东西叫什麽,生活情形,分布情形如何,有个什麽故事与这有关,哪一篇诗里提到过它。说话还是轻轻的,温和清楚。现在想起来,当时不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些。是秋天,野地里开了许红白蓼花。他似乎是穿了一件灰色长衫。 后来,有一次,雨季,我到联大去。太阳一收,雨忽然来了,相当的大,当时正走过他的研究室,心想何不进去看看。一推门就进去了,我来,他毫不觉得突兀。稍为客气的接待我。仿佛谁都可以推开他的门进去的一样。一进门我就看见他墙上一只蛾子,颜色如红宝石,略有黑色斑纹。他指点给我看,说了一些关于蛾蝶的事。他四壁都是植物标本,层层叠叠,尚待整理。他说有好些都是从滇西采来的。拿出好些东西给我看,都极其特殊。他让我拣两样带回去玩,我挑了几片木蝴蝶。这几片东西一直夹在我一本达尔文的书里,有一天还翻出来过。现在那本书丢在昆明,若有人翻出,大概不知道它是什麽玩意,更无从想象是如何得来的了。那天他说话依然极其平和,如说家常,无一分讲堂气。但有一种隐隐的热烈,他把感情都倾注在工作上了,真是一爱的事业。
天晴了,我们出来,在他手营的小花圃里看看。花圃最亮的一块是金蝶花,正在盛开,黄闪闪的。几丛石竹,则在深深的绿色之中郁郁的红。新雨之后,草头全是水珠。我停步于土墙上一方白色之前,他说:“是个日规。”所谓日规,是方方的涂了一块石灰,大小一手可掩,正中垂直于墙面插了一支竹钉。看那根竹钉的影子,知道是什麽时候了。不知什麽道理,这东西教人感动,蔡君平时在室内工作,大概经常要出来看一看墙上的影子的吧。我离开那间绿荫深蔽的房子不到几步,已经听到打字机嗒嗒的响起来。
这以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偶然因为一件小事,想起这麽一个沉默的谦和的人品,那麽庄重认真的工作,觉得人世甚不寂寞,大有意思。
蔡德惠君谦和的人品,博学的知识,庄重认真地工作,在他那里就没有寂寞 ,而这些都是值得让人去学习的。
蔡德惠君后来突然病了,不久去逝了。
生病的时候汪曾祺先生没有去看他,火化告别仪式又糊里糊涂没有去参加,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耽搁了,但真得不是那种很熟的朋友。
可是后面的日子里会想起他,惦怀他,因为忘不了他。
他的温情、平静、谦和、博学、认真还有那乐观积极的精神!
蔡德惠君看似平凡,却很难做到像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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