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冲着我喊:“凯伢子,快去叫你妈拿竹筒子来。”
我历来听父亲的话,知道他说的话都是个理。我一溜烟从围墙下跑到里间:“妈,爹叫你拿竹筒子。”我母亲二话没说,像早已知道似的,忙放下手中的活,从小布袋里拿出个竹筒,来到另个房间,将米缸里的竹筒换掉。
当时我纳闷,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呢?那时家里都叫我是拖尾巴,时常跟在大人后面转。
“阿婶,我妈叫我还米来了,妈说还五竹筒。”“是的是的,是五竹筒。”我母亲爱抚地看着邻居家的二娃,一边和二娃一起,由二娃扯开袋子,由母亲用刚才的竹筒,盛了五竹筒米。
二娃在这和我玩了会跳绳,玩了会扳手腕,听到他妈在叫他回家,恋恋不舍的要走,看得出他余兴未了。这时母亲拿出一件我穿过的,没洗,但很干净的衣服,给了二娃。二娃脱下哥哥的小衣服,高兴地试了一下,马上脱下来,羞涩地客气起来。
母亲急了,说:“二娃,穿着这么合身,怎么不要呢?”二娃红着脸说:“我妈不让要,说凯子哥的不能要。”
母亲一听,着急的脸马上挂起了笑容:“谁说凯子哥能穿了,你看,被我买小了码,他才穿不了呢,你不穿就只能丢了。”二娃一听,是这么回事,马上接过,蹦蹦跳跳向家里走去。
第二天,开学典礼,二娃穿着我的衣服,神采奕奕,自信满满地在大礼堂发表演讲。
大学毕业后,工作二年的二娃,就把家乡打扮一新,他在全村父老乡亲面前,高高举起那个竹筒和那衣服,激动地说:“这个还米的竹筒底座是空了一节的……这衣服是阿婶故意买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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