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 第3集 毛老富的师父
本集 毛老富的演唱会
暮春新蝉沐夏光
晨风歇雨泄纯阳
江岸歌舞浸江月
老客吃喝酒干觞
话说,毛老富写好歌词,作好曲调,卷起那张大大的毛边纸,塞进布袋,布袋上面印着拳头大小的四个大字:唱醒天下。老富左肩右斜背起布袋,疾步出门骑上千驹马,朝县城古塔河边夜宵摊飞奔而去。
必须要在下午3点前赶到,还要购买物资,布置舞台,调试音响,调试乐器,重要的是一个美味的晚餐,晚餐得慢慢吃喝着,有时边唱边吃,唱一个晚上,吃一个通宵,舒坦啊,好吧,不管这些了。现在专注骑马,感受蹦踏起伏的律动,听耳边的风声,呼吸高负离子纯净空气。一路上,看到几处野果,才发现早餐还没吃,现在已经过12点了,感觉有点饿的慌,老富看了看记速器,50Km/H,我的天,这马跑得也太快了吧。在如此原生态的乡间泥巴草径上,能跑到50码的速度,真是一种超越极限的享受,你开个什么兰博基尼来试试?去!在这儿那根本走不起来,别说跑了。
古塔源至县城也就100里地,50公里啊,按此速前进,再要不了半个时辰即到了,时间宽裕,可以暂停一下,吃点野果,喝点山泉水,给马儿也歇歇脚,补充点青草也好。不然,等会到了演唱会现场。马儿最多吃些宵夜摊里丟下的烤韭菜,烤白菜,烤萝卜,烤辣椒,总之都是撒了胡椒面、辣椒面或者其他调料的植物类食物,喝的也是剩下的半缸半坛子的白酒,啤酒,红酒,最不赖也是红牛,马儿尝得此味,便觉人间味道浓烈,五花八门,从此励志成人,一高兴,也要唱一首天马行空“马嘶萧萧乾坤破,奔上酒天意飞腾,昏昏欲睡全不觉,一卧春风十里急。”
老富为这马唱完这四句,又唱起一首熟悉的歌:“马儿呀,马儿呀,你慢些走,慢些走,慢些走,慢些走。。。”先是民俗唱法,逐渐变成京戏的唱腔,吚吚哑哑,语调拉的老长,老长,速度遂缓,那马儿,像是能听懂了老富唱的意思,真的放慢脚步,越行越慢,最后,在一口泉眼旁边,立了下来,摇摇头,甩甩尾巴,秃噜秃噜发出声音。这是老富刹车的方式,如此与众不同,唱歌刹车法,音效泊车术,巧妙完美!真正智能坐骑,引领汽车驾驭新时尚。哪家汽车制造商,用了这个设计,必须要给老富专利设计费用,这个确实填补一项世界专利空白。比国家级,还高半级。老富升级你的坐骑智能与安全系统,舒适,优雅,更自由。耶!
老富跳下马来,在路边摘了一片大木叶,把它折成勺状,从泉眼里舀了水,仰起头,嘴对接着那张木叶,手一抬叶勺,一股清流水珠就顺溜溜的滑到了口内,咕咚咕咚,喝下去。顿时清爽了,感到全身能量满满,精神抖擞。然后,对着一丛青草尿了一泡长长的尿,那马见了,就过来吃这加了美味可口调料的青草。老富拍拍马脖子说,你先啃着,我再摘些野果蔬来。马儿咕噜咕噜点点头。10分钟后,老富摘回来7颗羊奶子果,一颗薄荷花,几片苟荠叶,还有几枝嫩椿芽叶,三根野葱。再从布袋里面掏出野战部队用的快热牌煤气炉,2分钟把水烧开了,放入刚刚收获的果实菜蔬花叶,煮1分钟熟了,几大口吃了,汤也喝个精光。老富看了看时钟,用时刚好一刻钟。正点。收拾装备,翻身上马,如箭一般飞逝在午后的阳光下。
老富回忆起当年“骑马上天山,天低月亮弯”的豪情壮志,此时的南方茅草道,也别有一场幽梦,一边感受风景,一边唱着情歌,想妹妹来也乐呵呵,只管傻笑莫琢磨,捉摸不定你心思,不如直接跟你吆喝,翻过几座山,跃过几条河,转眼来到县城古塔河边夜宵摊前。
二喜见老富来了,喜道:“老富来的正好,你这艺术总管来的及时,你看这些锅碗瓢盆,坛坛罐罐怎么个摆放法,还有这些蜡烛,油灯,火把,灯光,音响都交给你了。我这最大的钢琴,还有大鼓,还缺少乐手,你给联系下那帮吹鼓手,看看今晚谁能来一起耍。”
老富答到:“这些玩意,一条绳子串起来,挂在旁边的树枝上,像挂蜡染一样随意挂,蜡烛,油灯,火把,分做5个层次列出,形成一条光路,火把放到最上面,晚点我用箭射击点燃,然后,再用你的电吉他与钢琴连玄,一个音点燃一个蜡烛和油灯,逐渐进入高潮,全面燃烧起灯光来。鼓手一定要个有力度的,我已经联系了县城打码铁匠铺的陈铁匠,这人力量雄浑,适合擂鼓,其他各类事宜,你放心吧。都熟车熟路了。不过,你得花2两银子,去买几束百合玫瑰来备用。”
二喜说:“没问题,我已经定了9束百合,1束玫瑰。你看还有其他啥要弄的吗?”
老富看了看所有道具齐全,做了个Ok的手势,一切就绪。
等到这些文功武治的行当器皿,全部安排妥当,老富再三检查了三遍。确定已无差池。看看时间,下午5点正。太精当了。
他喊二喜:“该准备晚餐了,搞几壶白兰地,几根山东大葱来,几块炸羊排,咱们一边吃着,喝着耍。”
二喜说:“再来几串炖蘑菇,炖豆腐,咱们今晚弄个新招,用狮子吼唱西洋剧。其他随意弄。”
老富心领神会,知道今天二喜要传授狮子吼功夫了。“传习用”三者同一完成,这是极高的功夫境界。
而且在众目睽睽下,悄无声息的完成,不露痕迹,就跟玩似的。
古木派功夫厉害之处就在于此,不知不觉中,完成传授和行用。没有一个空招,全是实际的生活内容,使你的生活多姿多彩,富于创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声音,每一个感觉,每一次呼吸,全是功夫。而当你功夫越精纯时,你越过的跟玩一样,你会活在喜悦中。能量爆棚,却没人感觉到被打搅。还更喜欢跟你玩,以拿到你的签名或合影为荣耀。追星族,就是被这样养成了。
今晚,在县城的夜宵摊,知名歌手老富二喜演唱会,即将上演。快点去看演唱会啊。县城里的各类名仕商贾浪子骚客公子少爷闺女村姑,卖花的拉琴的裁布的打铁的绣枕头的捞鱼的种田的养牛的赌钱的,木匠泥浆瓦匠雕刻匠,各色人等,或拉着手,或搂着腰,或牵着狗,或独行,或尾随,接踵而至,喜形于色,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一糟子人,弄个大杂烩一般,热闹得不耐烦。看客已到,聚在夜宵摊吃吃喝喝,急急切切,都在等待偶像登场。
夜,逐渐笼罩了整个世界,骚动也开始平静下来,吃烧烤的,喝酒的,掌勺的,烧火的,切菜的,开酒瓶的,全都停止了能发出声音的动作,静静的看着那块大戏台的大幕布。从那里面传出猜码的声音,“兄弟个好呀,丰收,鸭吉吉,泗洪泗,岔丘。。。饮!”操!还是广东码。戏台前的遮羞布,逐渐打开,出现老富二喜两人对坐,在吃酒啃菜,下面看客,一阵感动,疯狂鼓掌啊,泪奔啊,呐喊啊,那场面,像遇见了几百年不见面却天天思念的情人。
老富二喜继续喝了碗酒,老富开始说话了,他对看客讲:“亲们!来,都把酒杯,茶杯,奶杯,都满上,咱们同饮一杯。我这杯是62度伏特加,你们随便,想喝啥就喝啥。来,干了。”说完一饮而尽,睁大了眼,说:“这酒太烈,喝着难受,还是换绍兴女儿红吧。来,再敬亲们一杯,绍兴黄酒,有点甜。这第三杯,来点西班牙红酒,据说西班牙斗牛士,喝了这个酒,就开始吹牛逼。咱们喝了,开唱!”
那些看客,在下面使劲的鼓掌啊,跺脚啊,大喊啊,把吃奶的激情都用出来,抓了银子,就往舞台上扔,有些没带银子的,赶紧的跑到河边,拔了野花,往台上撒。
老富喊:我唱一首小歌,来说说今天的感受。音乐响起。
老富唱:太阳升起,我爬山坡,爬到山坡,我唱大歌,大歌飞过那条大河,我骑着马儿乐呵呵。
这时,千驹马就跑过来,老富跳到马背上,马儿绕场飞奔两圈,老富从布袋里面放出一只“凤凰鸟”,点燃它的尾巴毛,那鸟向舞台最高处的火把飞去,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火把烈火狂烧,火星子,如同一颗颗小火种,散落下来,刚好落到蜡烛,油灯位置,一会功夫,江火独明连新月,点点星光布满天。这世界太美妙,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个演唱会的开场,就把看客们的心都要掉出来了。大家伙,感动得流泪啊,流鼻涕啊,流口水啊,嚎啕大哭啊,撕心裂肺啊,一塌糊涂。
这时,二喜的钢琴曲演奏起来,行云淌水,看客们,又开始静下来,慢慢的闭上双眼,突然,听到一个极其安静的最高音,穿透星空,看客们感觉二喜要表演新的绝活了,立刻打开了一只眼,所以此时,看客们,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场面壮观。二喜穿着长袍,盘腿坐着,现在开始升腾,屁股离开座位,而手依旧在琴键上翻腾,曲调异常清脆,身体在不断上升,最后,完全倒立过来,手指在琴键上来回飞奔。一群看客当场就跪地上了。五体投地,拜服啊,拜服啊。这里文字无法形容,如果能用图片多好啊。可惜没留下照片啊。千古绝奏无人录,此音过后无来者。
老富说话:程铁匠来了嘛?快上来,击鼓。
程铁匠听到呼唤,又惊又喜,连滚带爬,跑到台上,见一硕大如人高的鼓,用手摸摸,说,这大家伙,怎么拾到?咋弄法啊?
老富说:你用这木锤,在上面使劲锤,其他啥也不用管,只管抡捶砸鼓。能砸破,算你牛逼。
程铁匠点点头,举起大锤浑身发力一锤下去,“硿!”的一声闷响,飘起来。此时,二喜飞起来,脚踏钢琴,一连串珍珠声,盘旋在空中。
老富开唱自然之声,凌波仙步,月牙湖泉,松风稻谷,南岳北殇,禾泽之末,夏蝉哭秋,冬雪寂白,春花浪里个浪。
二喜从钢琴踏出,跑到火光上端,如同流萤飞到火烛之上,欲醉欲飘,这招叫做脚踏流星,又耍起长袍,唱起周杰伦的薄如蝉翼,心若薄冰,如履江水,神仙毛毛也不过如此。
那程铁匠用尽浑身爆炸的力气,狂劲敲鼓,也没能把鼓砸坏,他急了,看到旁边各式的坛坛罐罐,一时气恼,跑过去,把那些个瓶瓶罐罐,敲打碎了,一阵碎破之声翘起,老富感觉时间已到,从酒碗里,沾一滴酒水,来一招观音洒净,一颗水珠从中指尖射出,正好落在那大鼓上,发出颤音“咚嗡嗡嗡嗡嗡嗡”,那一滴水碎作21粒细水珠,弹回到天空,又落尽江里,这时二喜弹起他那要命的破琵琶,拨玄震音低沉悠长,刚好与那一点落入江中的水珠合一处,老富从丹田处发出一个纯细腻的极高音(古木派纯声狮子吼),顿时江中水柱直升,如同喷泉,冲到天顶,把天穹洗个洁净。那些看客的灵魂顿时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泪如雨注,几千年的忧伤,砉然而逝。眼见得天柱之水,洒落下来,开出无量芬陀利花,分做9道路线,落入百合花内,一支玫瑰花瓣飘落,爱的香气弥漫之夜,看客们紧紧拥抱,化作了无痕迹淡淡消失的天上星。
老富说话:各位亲爱的伙计们,演唱会高潮已过,可以回家睡觉,一觉醒来,该干啥干啥去。不想睡觉的,我们也可以在这喝酒吃烧烤,扯谈聊天,直到天明。现在为大家送上一首当下涌出来的歌。
老富唱:且行,且行,不必珍惜。有缘总会相遇,无缘现在分离。别急,别急,签名的不要,给钱的可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这什么唱法啊?阿凡提唱法么?不管他,总之挺好玩。
老富接着说话:今晚演唱会,到此结束,自由散场,还有本次演唱会的纪念品,一个“唱醒天下”牌的布袋子送给大家。
看客们取了袋子,提着被眼泪汗水浸湿的衣衫,抱着没喝完的酒瓶,晃晃悠悠四散而去。夜宵摊突然安静下来,二喜在一边和几个姑娘好汉喝酒玩耍。老富看到河对岸灯火幽暗恍惚,朦胧中隐约看到在海的另一边,那个老富的老恋人,此刻的老富,突然想起她来。岁月之花,花开花落,年轮之树,婷婷依旧,不知风貌如何变换,勾起何种情怀。
野道青青十八亭
乌桕树下感伶仃
翻江跃海纯初恋
一夜幽梦又见君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集完,
第五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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