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相信自己,大卫想上前解释。没料到心烦意乱的南宫凌雪,将他连拖带推,把他赶出房间,砰的一声,房间的门重重关上。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对面的房客纷纷打开房门,以为出了事故。
大卫苦笑,朝众人弯了弯腰,并用中文解释,女朋友脾气大,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见他态度诚恳,神情无奈,大家便相信了他的说辞,重新回了房间。酒店的保安走了上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将方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始终不见南宫凌雪开门出来。
“不好意思先生,您这样我很难办?请您暂时离开,别惊扰了这里的客人。”
保安下了逐客令。
再一次望向南宫凌雪紧闭的房门,大卫失望离开。原本他没必要惹恼她的,只可惜功亏一篑,还是输给了司徒焱。如今她在气头上,他继续呆下去也是自讨无趣。不妨先行离开,之后再作打算。
要是硬来,怕南宫凌雪为了躲他,会离开酒店。如果这样,再想找到她,恐怕不容易。既然已经见了面,接下来的事,他要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
南宫凌雪狠狠喝下一口冰水,杯子握在手中,雪白的手背上青筋突起。门外恢复平静,她冷哼出声,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将头发高高盘起,戴上一顶鸭舌帽,把小脸隐藏。再架上一副大大的太阳眼镜,这身装扮,任谁也认不出她是谁。
她要去会会那个女人,那个占满了司徒焱心中位置的女人。
岁月静好。咖啡厅内,钢琴声悠扬,咖啡飘香。这个时间段,人不多,夏雨纯闲了下来,坐到窗边,托腮望向橱窗外面。
初冬至。南方的城市,比其他地方反应迟钝。寒风迟迟没来,大街上太阳肆虐,占据了整个城市。北方穿大衣,这里的人却穿短衣短裤。南北的差距,犹如造物主的恶作剧。南方的人们,通过手机电视,看着北方的人们瑟瑟发抖。
不停有衣着清凉的小美女经过,夏雨纯眼里含笑欣赏美景,神情柔软。她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午后?久到她自己都忘了。
谷雨站在吧台,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寒露。“你看看小雨,像不像个思春的少女?”
“少胡说!”寒露拉下脸。
“你着什么急?她这样不挺好的,总比以前那个不苟言笑,如同行尸走肉的夏雨纯好。”
“哼!别忘了,是谁让她变成那个样子的。难道要悲剧重演?这事你别瞎搅和。”
“我怎么搅和?他们两情相悦,谁能阻挡得了。总之,谁让小雨开心,我就支持谁。别怪兄弟我说你,你没戏了。”
寒露将手中的杯子往他怀里塞,头也不回地走了。被人说中心事,他万分忍耐,才没出手揍向谷雨那张欠打的脸。
厨房里,司文斌和叶武生在准备食材,见他走进去,不约而同抬眼看过来。
“出了什么事?脸上这么难看?”司文斌问道。
“没事。外头没什么客人,我想着进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里我们两个人还应付得来。没客人你歇着,出去吧,休息一下。”司文斌赶人。
厨房重地,不适合年轻人。他们应该呆在外面明亮的厅堂,抬呼着外面那些俊男美女。这里适合他和叶武生两个“糟老头子”。
两边都不待见,寒露的脸更冷了。他不能驳了司文斌的脸,顺从走出了厨房。外面谷雨挤眉弄眼,将他看穿。他更不想与谷雨呆一处。
走到夏雨纯身旁,默默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看什么呢?”
“寒露,你看他们,像不像咱们年轻的时候?”
夏雨纯指着外面经过的几个身穿校服的少男少女,头也没回地问道。
“你现在也年轻。”寒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青春洋溢,比太阳还要夺目。但在他的眼里,唯有她,无人可以比拟。
她笑了,眉眼弯弯。珍藏在心底的那个女孩,似乎又回来了。那个不爱笑的女孩,笑起来却像星星般耀眼。
“三十岁的小年轻?寒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幽默?”夏雨纯回过头,眼中映着寒露斯文白净的脸。
寒露不作声,别过头,望向窗外。耳朵边缘,有些泛红。他假装整理头发,手捂上了耳朵。
熟悉的铃声响起,属于司徒焱的铃声。夏雨纯的笑容更浓了。“我在咖啡店,你们现在过来吗?好,我让他们准备一下。”谈话结束,她神情愉快。
“寒露,阿焱他们要来,你去厨房让两位哥哥准备些吃的。”她无心再看向窗外,交待完寒露,起身走向吧台,亲手煮咖啡。
寒露轻扯嘴角,口中泛苦。望着欢快的夏雨纯,与谷雨一起忙碌,心里比咖啡更苦。他最后望一眼窗外,起身离开。
太阳西下,先到的是司徒焱,接着便是韩一平,最后到的是太一。那家伙姗姗来迟,可却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咖啡店的包厢内,太一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地宣布:“A计划成功。我手中已经抢下了两个大单,太古贸易和千雪精工,都愿意签合同,只将他们手中的货供给我们家。”
韩一平照他的胸前就是一拳。“好家伙,你怎么做到的?”
“在商言商,比起葛东汉,论贸易,在罗城就没人敌过我的家族。我家族的承诺,就是定心丸。没有了太古贸易和千雪精工,葛东汉的南岛开发,只能花大价钱从外国进口原料,价格上就差了一大截。嘿嘿,资金一吃紧,那他不得来求你这位大金主?”
“没错,我等的就是他。”司徒焱大笑。事情进展顺利,他手中的筹码又胜出一分。
“话说回来,你小子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哪来的这么多资金?”太一想求个明白。
他没想到司徒焱口风紧,半点不放松,三言两语把话题调转了方向。说来道去,就是不说自己以前做了什么。韩一平知道他有难处,便在一旁推波助澜,太一很快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这次他立下大功,在众人的吹捧之下,难免有些沾沾自喜,连人也轻飘飘的,别个咖啡,像喝了酒似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夏雨纯从头到尾,只微笑看着三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插上一句话。只要能扳倒葛东汉,要她做什么,只需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她在偷偷召集父亲的旧部下,但事情进展得不是很顺利。毕竟在这个世道,唯利是图的人比比皆是。人心隔肚皮,今非昔比,并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司文斌和叶武生那样忠心不二。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振正龙帮,不让父亲的心血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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