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了,我从地铁昏昏然几乎都要睡去,双手架在头顶的横杠,支撑自己没有倒下,摇摇晃晃像一只瘪了气的气球,我们不可以在里面做引体向上或者前后空翻,到时我们只能像一具尸体一样架在上面,口罩只不过一种形式,它遮住了我们进一步偷窥的欲望,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不仁,我们不知道因为疫情增加了多少忧郁症患者,又有多少人因为隔离跳楼,又不知道有多少公司的劳动效率被耗损在这忧愁中。人们像老鼠一样想要探究眼睛下面到底藏了点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是牙缝里的残羹,只能让别人的眼睛像獠牙,恨不得连口罩和衣服都一起扒光。
可是,监控却有不一样,那些巨大的机器行使着别人看不见的权利,我不知道那些一天8小时坐在椅子上巡视监控扫描的人为什么一直那么精神抖擞,他们比那些用扫描棒触摸我们衣服的人更有精力。我有时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在哈哈大笑,就像发现一个女士皮包上绑着避孕套一样,我觉得他们发现了新大陆,就像一个个碎片能编织一种生活一样。这也是有意思的地方,就像一个无聊的窃听者能感觉暗处那个窃听对象仿佛对他的暧昧情绪一样,他很让人同情,他也是受害者,他也变成机器之下权利的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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