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了不起的盖茨比》又一次细细读完,是在一个四周还静悄悄的清晨。“追梦人”三个字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我想,这三个字不仅适用于三毛,也适用于盖茨比。他们都是那个为梦而生,终结于梦的追梦人。对于梦想的追求是人类的共同命题,属于人性的一种,它是没有国界、种族之分。甚至从“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飞来飞去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中溢出的诗意抒情都同菲茨杰拉德的文笔如出一辙。
喜欢菲茨杰拉德如珠玉般精致的文字。读到精彩处,一边不停地敲着键盘将文字输入电脑,就像会永远地将它存放到大脑里某个角落一样。一边暗自啧啧赞叹,难怪村上春树会对他推崇备至。
看原著前,我先看了莱昂纳多版的电影。电影里有个镜头让我印象深刻,尼克在写好“Gatsby”的时候,停了一下,又才特意加上了“The great”。因此在读文字的时候,脑子里总盘旋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惯于对所有人都保留判断的尼克会觉得盖茨比了不起,给了盖茨比如此高的赞誉:“他们那一大帮子都放在一堆还比不上你”。
贫家子盖茨从小就有着对自己柏拉图式的理念,“将献身于一种博大、庸俗、华而不实的美”,少年时便为自己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练习演说和仪态,这时他虚构的上帝之子的幻梦还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这让他给自己创造了跟随科迪航海历练的机会。这五年,并没有让他收获财富,却给了他异常恰当的教育:“杰伊.盖茨比”的模糊轮廓已经逐渐充实成为一个血肉丰满的人了。而当他遇见爱情爱上富家女黛西的时候,他的幻梦更是有了巨大的活力。因为黛西生于奢华,习惯了奢华,为了让自己配得上她,盖茨比更是拼尽全力,去追逐金钱财富和功名,以期获得真正拥有她的权利。
“他的幻梦超越了他,超越了一切。他以一种创造性的热情投入了这个幻梦,不断地添枝加叶,用飘来的每一根绚丽的羽毛加以缀饰。”盖茨比的幻梦,本质上就是一个“美国梦”。“任何人,不管他出身如何,也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社会地位,更不管他有何种得天独厚的机遇……他有权生存,有权工作,有权活出自我,有权依自身先天和后天条件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盖茨比正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不断地自我期待、自我教育、自我约束,最终收获属于自己的财富,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自己心中理想的形象“杰伊.盖茨比”。尼克从他那优雅高贵而恰如其份的微笑中感觉到了,“他心领神会地一笑-----还不止心领神会。这是极为罕见的笑容,其中包含有永久的善意的表情,你一辈子也不过能遇见四五次。它面对----或者似乎面对----整个永恒的世界一刹那,然后就凝注在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的偏爱。他了解你恰恰到你本人希望被了解的程度,相信你如同你乐于相信你自己那样,并且教你放心他对你的印象正是你最得意时希望给予别人的印象。”只是遗憾黛西终究是个普通的人儿,“安然高踞于穷苦人激烈的生存斗争之上”,“充满金钱的味道”,无法长情而又麻木不仁,最终将盖茨比推向了死亡。
盖茨比对自己生命的感知是敏锐。17岁就发现了自己的特长和人生使命,并树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所以尼克会认为“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瑰丽的异彩,他对人生的希望具有一种高度的敏感,这种敏感是一种异乎寻常的永葆希望的天赋,一种富于浪漫色彩的敏捷。”他是自己梦想的忠实信徒,他始终不渝地朝着这个人生目标奋勇前行。最终他赢得了财富,无限靠近了自己的理想,凡是能做到这些的人,就很了不起。
盖茨比奋斗律己追逐梦想自我塑造的过程,很容易让人想起富兰克林的道德完善计划。为了将 “节制、缄默、秩序、决心、节俭、勤奋、诚信、正义、中庸、清洁、平静、贞洁、谦卑”这13条美德养成习惯,富兰克林特意定了一个小本子,绘制表格以方便每日检视自己言行。正如他的墓字铭说的那样,他总是在不断地更正和修订自己的系统,无比期待也无比相信,自己会以一个更新的更完美的版本出现。
我想这就是“盖茨比和富兰克林们”带给我们的启示:生活需要梦想,为了实现梦想,我们需要不断地升级自己的系统,不断地自我期待、自我约束、自我教育,自我塑造。
正如作者所说:这个一年年在我们眼前渐渐远去的极乐的未来。它从前逃脱了我们的追求,不过那没关系----明天我们跑得更快一点,把胳膊伸得更远一点。。。总有一天。。。
于是,我们奋力向前划,逆流而上的小舟,不停地倒退,进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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