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那叶》

19.11.12    星期二    天气 痛快的雪

                          作者白晓星    笔名山妖

        一身乌黑的行头，戴个蓝帽子和蓝口罩，歪歪斜斜刚一骑进小区，迎接我的便是冷冷的面孔和严厉的言语批评。门口保安和一个女领导走过来阻止，通告不是居住在这个小区的人，不许进来捡拾废品。我只好实情交代缘由，一番苦衷的诉说之后，他们执意要必须立刻离开，不然就没收车子和物品。我只好一瘸一拐离开，对于一个低层生存问题，弱者该何去何从。此时天空的雪花下得更大了，仿佛映着奴的感伤。生活哪里才是出路，我一个人的出路。

《那花那叶》

        今天带出来三个塑料袋子，还是瘪瘪的叠在车筐里。怎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呢，我无奈的继续前行。来到以往常去的另外一个小区，远远的看见一群保安正在忙碌。趁不防备的间隔，匆匆忙忙的借着私家车停顿，恰巧挡住了他们的视野，悄悄溜进小区里。这会儿长了点心眼，警惕的把自行车安放在遮挡的地方。空着手在院子里巡视，遇见目光锁定怀疑时，就慢悠悠背着手假装散步的样子。那胶皮手套明晃晃的泛着枣红，还真怕那难闻的味道在肆虐的风里出卖我。每一个间隔的楼口都不能忽视，那观察视线定是要保持距离的，不在警觉目光范围内寻找，懂得取舍也是自保。我生怕被发现再次轰出去，每一次都是快速扒箱子，保持不弄乱方寸的环境，小心翼翼的翻拿就离开战场。眼睛战战兢兢的盯着保安，还要回头瞧着自行车和捡的东西是否完好。奴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情绪比以往更加杂乱无章。

        一边骑车一边嘴里不由自主的嘀咕着，本分的做人，这一世真是穷苦难熬。又脏又乱的垃圾箱，真是糟糕透了。果真是到了垃圾分离出来时的模范，看着整洁干净的箱子，就连植被远远的也会笑吧。回想起前几日，一位老妇人从二楼的窗子里扔下来的纸箱，心里默默的感激涕零。眼下雪花顷刻间多了起来，心想会不会一夜的功夫，满城尽在白银浪。有人可以雇佣一个眼瞎腿瘸的我去扫雪就好了。本人无疑是一身的综合征，落魄的无业游民，病重的残疾怪胎，低保的穷苦百姓。如今个体困难都在强迫选择，可是在饿死还是病死的关键词上，奴无法选择其一，也只能眼睁睁的在命运里挣扎，我不认同自己主动在放弃选择和生存的权利。

《那花那叶》

        骑着车子在湿滑的街路上前行，身体随着车轮摆来摆去，头脑保持着高度专注。空中密集的飞雪侧身打斜，呈现出巨大的陡坡。眼前一片凌乱，偶尔雪花四处飞溅，我眯着眼睛不停的眨，一不小心袋子就从车筐上被甩落。真希望快速的蹬几脚，可是伤腿无力使不上多大的劲。尤其是风向顶着吹过来，象个无形的大气球压过来，那股力量着实不小，几乎车子就要停下来。好想赶快回到四合院里窝一会风去，瞧着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笃定那雪花飘过唇齿间准会化成汤水的。院子里很安静，雪已经有一指多深，踩下去软绵绵的，真想捧在手心里做个雪球。想是雪继续下到明早，那么就可以堆雪人了。此刻瞧着院子四下里无人，我找了一块没被踩过的雪空地，终于可以踩个痛快了。深一脚，浅一脚，一会儿大大的车轮子印就踩满了，奴站在中间变成了纽扣，黑色蓝心的纽扣眼。

        浑身依旧滚烫着，落雪融化在了鼻子尖和脸蛋上，冰冰凉凉在打着滑，顺着雪花打在睫毛的瞬间，抬头遇见前几日捡回来的塑料花。一束玫瑰，一束百合，我把它们插在一棵没有生机的树干上。这棵松树已经枯萎好多年了，它逃过被移走的命运，且站的英姿挺拔，后来就被用做晾衣杆了。奴决定把它变成万花筒，于是玫瑰花的红，百合花的粉，和几枚绿叶在一同争艳，在白色的飞雪里格外惹眼。

        一旁的花坛里几丛枯枝败叶，在那萎蔫着，萧条着。不知名的野花还未成熟，就停滞在秋天的霜降里，最后在秋风里成了些许干花，褪尽色彩，与周遭融为一体。不多久，它们就被洁白的雪蒙上一层柔软的被子。奴环视着它们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串莫名的词藻，不晓得我是被环境的样子所感触呢，还是它们被我的凄凉处境所感动的，一时说不清楚了。

《那花那叶》

这一段话:

        枯叶说终于等到我们的冬天了，枯花说为什么？枯叶说，因为绿和红不是我们共有的本色。爱就是等待，等待一起变老，初心意犹未尽，我们值得叫时光来见证奇迹。无论在谁人的胸膛和手心里，我们将是一样的纯洁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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